不会吧,我冒着极大的危险急匆匆地赶来,本想大义凛然地“训导”他一番,或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他不要对扬州百姓大开杀戒,想不到他却假痴不癫,王顾左右而言他,我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集中起来却打在一堆棉絮上,好不泄气。
“我可没有十五叔这般好兴致,面对如此狼藉还能把酒畅饮。”我放下酒杯,看了看夜幕笼罩下的扬州城,“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够真正看到一次‘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地美景,而不是满目疮痍,处处鬼泣的凄凉景象。”
“我又何尝不想感受一下扬州的繁华,只不过史可法顽固不化,我不得不杀人。”多铎无奈地摇摇头,“眼下这个扬州,不屠不可,至于良辰美景,不如以后去看苏杭,江南处处都是好风光,不比扬州逊色的。”这话说得轻松,好像有钱人家的小孩子过家家,一个玩具坏了大不了丢弃,反正还有很多更新更好的玩具等着他,不用在乎。
“得不到的东西,毁灭它也是一种奇怪的满足;然而已经得到地东西,却为什么也要同样毁坏呢?眼下,扬州已经是大清地土地,如此繁荣富庶之地,一年不知可以给朝廷上缴多少赋税,你现在下令屠城,无疑是杀鸡取卵。你是一个聪明的主帅,又怎么会做如此不智的决定呢?”我知道,对于一个早已把杀戮当成习惯地屠夫讲仁慈讲道义,无疑是对牛弹琴,所以必须要试着从别的角度说服。
多铎仍旧坚持
玩具理论,“无所谓,反正江南这么大,富庶的地方锡、太仓、苏州、南京,哪个都可以给朝廷带了丰厚的赋税。”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你今日屠城,他日必被无数文人口诛笔伐,还会被编成词曲到处传唱,说你是杀人恶魔。十恶不赦的刽子手,保管你地恶名遗臭万年。”
“无所谓,人生在世,倘若不作出点惊天动地的事迹来,实在是白来世上走一遭。只要留名就好了,管他什么美名恶名!你不见那些歌功颂德的石碑早就掩埋在杂草荆棘之中,而那些屠夫恶人的名字却世世代代在人间流传,连小儿闻之都不敢夜啼?”
……
我们争论了半天。也是针尖对麦芒。没有任何结果。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好像是在故意和我唱反调,越是我反对的,你就要积极地去干,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多铎又自斟自饮了一杯,然后用颇为委屈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吃了大亏一样。“倒是你理亏在先,汉人百姓的命是命。我们满洲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了?这次攻城相当惨烈,伤亡人数虽然还没统计出来,但起码也损失不小,难道就不能杀几个汉人补偿补偿?”
我气闷塞胸,不得不猛喝几口酒来压压怒气。“你这是什么道理?人命无分贵贱,杀人者抵命,你这边死多少士卒,就杀多少俘虏抵偿好了。关那些平民百姓什么事?难不成死了八千军士。就拿八十万百姓地性命来‘补偿’?”
多铎更加委屈了,“你才不讲道理呢!凭什么别人可以屠城,我就不能屠城?凭什么汉人屠汉人没事儿。我屠汉人就要遗臭万年?且不说李自成水淹开封死了几十万百姓;也不说张献忠和左良玉在武昌一前一后两次屠城,把武昌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