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挑起眉毛，道：“听闻郑姨娘性格泼辣，今日一见，确实令我大开眼界，在下佩服佩服，不过与传闻有所不符，我现在所见，不过是一个如市井泼妇般在我面前放肆的深院妇人，哪有传闻中郑姨娘的半分风情？”

她这几日也不是白打听，虽然没见过冯家大房长孙冯实的这些姬妾姨娘，但是大概的情况还是打听清楚了。冯实妻妾成群，发妻名义上还是永寿公主，能够长宠不衰叫得上名号的就只有郑氏和柳氏。

见郑姨娘想开口反驳，明月继续道：“薛某乃是圣上亲封从五品女官，郑姨娘刚刚一口一个下人贱婢，莫非郑姨娘怀疑圣上察举人才的眼光，藐视我朝威严，不把陛下放在眼中？”

郑姨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面上冷汗直冒，心下不得暗暗咒骂这柳霜果然不安好心，刚刚还在她面前教唆她，却不告诉她这薛吟是这等尊贵的身份，现在又在后面装死不出来帮她说两句话。

“跪下！”明月陡然厉声呵斥道。

郑姨娘哪见过这阵仗，吓得一慌张扑通就跪下了。

明月面色淡淡，看向郑氏后面的柳氏，这位才是心机不言语表的狠角色。

“柳姨娘在后面看戏看得如何？”

柳氏见郑氏吃瘪，躲藏都来不及，见明月看过来，直直对她说了话，急忙起身见礼回答道：“女使说笑了，妾身怎敢？”

“听闻柳姨娘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快起来吧，莫要伤了身子，还叫嘴碎的人说我薛某是个不讲究情理的。”

柳氏颤颤巍巍在一旁丫鬟的搀扶下站起来，心下有些打鼓，面上仍是柔笑道：“郑姐姐说话直，多有冒犯女使，还望女使见谅，想来女使面容天姿国色，定是人美心善，不会与郑姐姐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