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月无瑕自己，都怔住了。
明衍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吗？
是在什么时候呢？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明衍转过身来，看向月无瑕，“殿下方才说的那句话...”
月无瑕脸色有些发烫，她低下头去，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明衍到底什么时候说过那番话了，这让月无瑕不由得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因为心慌意乱自己编造了这段话，这让月无瑕头一次觉得自己脸都不要了，就这么想要让自己留在明衍身边吗？
甚至不惜...说假话...编造假话...
“我不记得了...”月无瑕慌乱地回复道。
明衍沉默了下来，不知道为何，听到这句话，明衍心中总是有些悸动。
他是在什么时候说过这番话呢？明衍觉得自己确实说过这番话，但诡异的是，他无法早自己的记忆中寻找到，这是为何？
想了一会儿，明衍摇了摇头，“殿下，我已经和凝霜公主约好了，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月无瑕抬起头看着明衍，她咬着嘴唇，终于下定决心，走上前来，站在明衍面前，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如果我说...我不需要让你休妻呢？！”
明衍平静地看着月无瑕，他的脸上看不到月无瑕期待的情绪变化，她心中凉了半截，难道...难道真的不是因为想要...想要敲打自己，让自己接受凰非烟？
要不然，为什么明衍还是冷着脸？
其实，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自己了...是这样吗？
月无瑕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俏脸之上再也不见清冷，只有崩溃般的慌乱，“你...你...你...”
她显得手足无措，显得惊慌失措，显得很是慌乱。
明衍看在眼里，有些心痛的同时，却又觉得有些另类的舒爽。
虽然月无瑕总是纵容他的得寸进尺，可她总是保持这高姿态，将主动权握在手里，明衍从未见过她如此被动的一面。
原来，她也有维持不住脸上清冷的时候啊？
这时，另外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姐姐这是怎么了？”
月凝霜从明衍身后地方向走了过来，她见月无瑕情绪崩溃，连忙快步走了过来，连忙搀扶住都快有些站不稳得月无瑕，更是责怪地看了一眼月无瑕身边的亲信侍女。
亲信侍女无辜啊，她方才也想扶住月无瑕，但被月无瑕甩开了。
“...”月无瑕眼眶红润，她看了看月凝霜，什么都没说。
月凝霜看向明衍，倒是很快回过神来，她给明衍递了个眼神，让他先离开，明衍想了想，便先走了。
见明衍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此离去，月无瑕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
她有一种仿佛要失去明衍的感觉，月无瑕也忘了为什么自己这么在乎明衍了...但现在，她好像要失去他了...
“姐姐。”月凝霜扶着月无瑕，轻叹道：“你先平静一下吧...”
“平静...你心里是不是很开心，现在他讨厌我了，喜欢你了...”月无瑕用力地吸了几口气，终于站直了身子，她用颤抖的手擦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语气中是妒忌，还是怨恨。
“怎么会开心？”月凝霜叹了口气，“姐姐，我向来都说过，我从不介意你和明衍在一起，见姐姐如此难过，我心里又怎么会好受。”
月无瑕看着月凝霜，心中更是感觉很悲凉，自己的情绪居然已经崩溃到如此地步，甚至变得好妒、变得喜欢猜忌，自己...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是不是完全不喜欢我了？”月无瑕终究还是柔弱了下来，轻声问道。
“姐姐，你难道感觉不到吗？他还是喜欢你的啊。”月凝霜安慰道：“如果不是这样，你觉得他会浪费时间和你说这么多吗？你想想看，他以前是怎么对我的，现在又是怎么对你的？对你，有对我那般绝情？”
月无瑕听在耳中，忍不住张了张嘴，心中有些愧疚。
当初的明衍对月凝霜是近乎无情的，要么拒绝要么忽视，但月无瑕却从未说过什么，因为她希望明衍专情...包括现在，都是这么想着。
方才，她告诉明衍，她可以不让明衍休妻，但那番话，终究是心不甘情不愿...
许久以来的坚持，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改变，如果就这样被轻易改变，那又怎么算得上坚持呢？早在明衍的不断逼近下，早就接受了明衍花心的事实了吧？
她对明衍如此无情对待月凝霜，从未觉得有过什么不妥，而反过来，月凝霜却在安慰她...月无瑕沉默了下来。
“姐姐。”月凝霜看向月无瑕的亲信侍女，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离开，不过没有月无瑕的允许，她自然不敢离开，不过月无瑕看到之后，便挥了挥手，亲信侍女这才走远。
“你之前的表情确实让明衍很失望，他希望你能理解他的难处，但你要如此坚持，也让他无可奈何。”月凝霜这才开口，她声音柔和，“姐姐应该很清楚，如果明衍一旦休掉凰非烟，会有多大的麻烦吧？”
月无瑕沉默了一小会儿，也点了点头，她知道凰家是修仙世家，但她就是无法接受明衍花心这件事情。
从内心深处的厌恶...甚至有些时候月无瑕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么讨厌花心的人呢？
“休掉凰非烟万万不可，所以让她休掉凰非烟，其根本，几乎是没有为他考虑过，单纯让他为难，明衍再怎么喜欢你，遇到如此选择，也无可奈何，这可不仅仅是情感方面就能决定的问题，他现在选择和你保持距离，那是对你、对这个王朝的负责。”月凝霜说道：“姐姐，如果你真的理解他，真的关心他，真的不该要求他休掉凰非烟的。”
“可就算我不让他休妻，他也没什么反应...”月无瑕说着，眼眶又红润了，“他...他就是讨厌我了。”
“那是他不想委屈你啊，傻子都看得出来你心不甘情不愿。”月凝霜继续说道：“他明知道你不愿意，只是为了他牺牲而已，又怎么舍得勉强你呢？”
月无瑕张了张嘴，有心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姐姐，你要想清楚，到底还想不想留在明衍身边。”月凝霜轻叹道：“如果你不想受委屈，早点断了是最好的，长痛不如短痛，可如果你想留在他身边，你的态度就该变变了。”
“这就是他选择你的理由？”月无瑕看向月凝霜，明明现在明衍已经决定要娶月凝霜了，但她在自己面前从不见得意，反而是一个劲地在劝导自己...月无瑕自认为...自己不如她。“或许吧。”月凝霜长出了口气，“我能理解姐姐的想法，谁不想独占他呢？但姐姐，这是不现实的。”
“我做不到你这般大度...”月无瑕低着头，“我每次想到他的正妻是凰非烟，心中就很是难受...”
“可是不能接受，也要接受。”月凝霜看着月无瑕，她叹了口气，“姐姐，你就真的那么确信，他会为你了放弃凰非烟吗？就算不去谈凰非烟的身份问题，你真的觉得，为了一个女人，而休掉另外一个女人的男人，值得你嫁吗？难道你就没想过，现在他能为了你把另一个女人休了？就不能因为其他女人，把你休了？”
月无瑕沉默不语。
“更何况...姐姐，你可知道，凰非烟在明衍面前都是怎么说我们姐妹两人吗？”月凝霜松开了月无瑕，两人并肩而行。
“我不清楚...我不了解她，也从未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