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僧满脸慈祥，满目慈悲之色，左手捏印，右手之上拿着一串佛珠，大拇指慢慢扳动佛珠。

越看，越觉得其圣洁不可玷污。

明衍知道佛，传说源头来自西洲，曾有僧人从西洲而来，传播无量佛教，在北东南洲皆有佛教之人，不过南洲信佛之人最多，佛家传承最多。

佛教似乎有几位大帝，除了无量如来、便是这些僧人口的阿弥陀佛之外，还有一位叫做释迦牟尼的极道佛，这两位似乎都是西洲的佛教创世之人，听说略有派系之争，除此之外，佛教从西洲传出之外，南洲也出过以为叫做多宝如来的极道佛。

佛家对极道大帝的称呼并非是大帝，而是“如来”。

明衍也只知道这些。

“啪...啪...啪...”

那老僧扳动佛珠的声音清脆动听，仿佛蕴含佛法一般，明衍意识略微有些沉重，眼皮不受控制的下坠，意识逐渐在涣散。

那边的顾寒霜注意到了情况，略显焦急道：“别被他蛊惑！这妖僧想要把你的意识驱出你的肉身，他想要占据你的肉身！”

寺庙中的其他佛像神色森严，口中响起晦涩佛音，将顾寒霜的声音隔去，明衍并未听到顾寒霜和声音。

明衍看到了一尊佛，一尊无比巨大的佛，他耳边响起恢弘的佛经，他似乎能渐渐听懂这些佛经，逐渐懂得这些佛理，他应该离开自己的肉身，前往西洲极乐世界。

明衍感觉到自己的肉体逐渐麻木，感觉到意识似乎要离开自己的肉身...要踏上那真理之道，去追随如来的步伐，侍奉其左右。

奇怪，如果我为人王体，生来就注定成为人王，为何要去追随别人的步伐？为何要侍奉他人之左右？

在他和王清初相处的温馨时间里面，王清初曾告诉他这样一番话。

“衍儿，如若你一定要对抗黑暗动乱，就一定要记住，人王体绝不会弱于人，你必须走无敌之道，这样，才能完全发挥出人王体的所有实力，才能....”

最后四个字明衍没听清，当时他明明看到王清初的薄唇在动，但却并未听到声音，像是被遮蔽，此后他原本想询问，话到嘴边，却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就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在干涉一样。

但无敌之道，明衍记在心中。

一个心向无敌的人，为何要侍奉在别人身边？

那是一种折辱。

明衍眼神渐渐清明过来，意识重新回到了肉身当中，他看着那不停扳动着佛珠的老僧，日月异象悬在空中，那老僧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施主为何如此固执，我观你红尘事已尽，不如皈依我佛。”

明衍冷眼看着他，“老而不死是为贼，不用伪装了，我知道你就是被我某位哥哥姐姐镇压在此处的秽物。”

此前跟着他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妖僧。

那老僧又是一叹，“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