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刚替氏宗说话的柴田胜家,见林通胜竟然不知廉耻到了如此地步,不由被气的血气上涌。
在此之前,柴田胜家本以为,这林通胜虽然为人圆滑了些,但却不失武士的气节,可几年过去了,柴田胜家对他的怨气也随之急剧增加。
以他在这几年中的所作所为,已经配不上武士这样神圣的身份了,更别说他还是本家的笔头家老,织田家的第一家臣,若是再让这个废物继续当下去的话,本家必会被其他势力所耻笑。
所以在池田恒兴刚一说完,只听柴田胜家大怒道:“林通胜,难道你已经昏庸到如此地步了吗,本次高山氏宗的功劳是显而易见的,你却为了迎合主公,对高山大人进行诋毁,难道你就不觉得可耻吗,你作为本家笔头家老,不但不劝说主公,反而只会溜须拍马,我都替你感到脸红,你好有一丝作为武士的觉悟吗!”
林通胜见柴田胜家竟然在主公与众家臣面前如此咒骂,哪能就这么认了,只听他连忙回敬道:“你放屁,刚才主公只是让我说出心中的想法,我只不过是照主公吩咐,说出心中真实想法而已,又怎是溜须拍马,难道以你的意思,我应该口出诓语,蒙骗主公不成?”
林通胜不说还好,这一张口,就连其他家臣也忍不住要说上几句了,只听村井贞胜气愤的开口说道:“你这是在狡辩,高山大人之功足以当得五千石知行的封赏,你如此贬低高山大人是何居心。难道你想让让主公从此背上赏罚不明的骂名吗?”
“你…你放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与我这般说话。”林通胜不敢得罪柴田胜家太甚,在言语中还留有三分余地,那是因为其虽然在身份上不如自己,不过他却知道,柴田胜家在主公心中的地位,可要比自己高的多。
而这村井贞胜才刚刚晋升侍大将不久,不但在身份上低了自己好几个等级,而且主公对他的信任又怎会及的上自己,所以,出口之时,根本不给对方留什么情面。
待村井贞胜刚想出言继续与对方理论的时候,本家之中,最善于和稀泥的丹羽长秀怕他们的争吵引起主公的愤怒,所以连忙开口说道:“三位大人,如今主公在此,我等作为臣下,在主公面前争吵实属不该,而我等已经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依在下之见,到不如由主公亲裁,不知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而就在家臣们争论之时,氏宗先是感激的看了柴田胜家一眼,自己这个便宜岳父三番四次的帮助自己,而自从自己开始受到打压之后,更是两次开口劝谏信长,对自己绝对是出于一片真心,不过虽然氏宗很想将事情的真像告诉他,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柴田胜家的性格过于耿直,如果将此事告诉他的话,恐怕,用不了三天,此事就会暴露,看来还是日后在对他进行补偿吧。
氏宗见家臣们还在继续争吵,无奈的看了信长一眼,心说家臣们已经吵起来了,这不是把自己往风口浪尖上推吗,要是再让他们继续吵下去,自己得欠多少人情啊,到时候可怎么还。
而此刻信长也同样看着氏宗,不过,信长却充满了笑意。他之所以会让林通胜开口,一是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虽说日后他这笔头家老是保不住了,不过,若是他能把握住机会的话,那么信长还会念在他效力本家多年的份上,让其安心养老。
不过,很显然,他没能把握住这最后一次机会,那么日后等待他的只有被无情放逐,织田信长绝不会拨给一个废物哪怕是一石知行。
而还有一个让他不开口的原因是,他非常想看到现在家臣们的样子,而他们现在闹的越欢,那么对千兵卫的嫉妒就会越淡,日后,自己就算再将重任压到高山氏宗身上,他们也不会再有怨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