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垒成的巨床轰然散开。

漫天飞舞的人头中，西昂已经化作一道流光，直取武小德而来。

「死！给我死！」

它的脸已经扭曲，双手散发出血色红光。

武小德却像是身体失去了控制一般，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

近了！

西昂挥出一道锋利血影，拦腰斩向武小德。

武小德忽然抬起头，脖颈扭了扭，发出咯咯响声。

「满身都是破绽。」

他说了一句，忽然跳起来，闪过血影，一脚踢在西昂的脖颈上。

卡擦。

颈骨碎裂的声音响起。

一抹血芒从西昂身上散去。

「就这？」

西昂狞笑一声，身子旋了一周，将踢击的冲力缓解，双手化作血爪照着武小德胸口抓去。

却见武小德身子一矮，让过血爪，双拳如残影般在西昂脸上、脖颈、胸口连打了数十拳。

冬——

西昂倒飞出去，在地上滚了数周，一跃而起。

它看上去没有那么癫狂了。

「不……你不是艾利安，他没有你这样强。」

西昂歪着头，以看怪物的表情看着武小德道。

「还打么？」

武小德平静地问。

西昂竖起一根手指，开口道：「显然那些议会的家伙弄错了，又或是收集了关于我的情报，所以故意骗我说——」

「你是艾利安。」

「还打么？」武小德又问。

「让我想想……」西昂似乎有些难以决定，「按说杀了你才是最优解，可我又不想让那些议会的垃圾如愿，并且你根本不是艾利安……」

「你的拳法虽然不错，但走的是轻、快、高频的路子，我实在提不起兴趣。」

「哦？」武小德目光中多了一缕深意，「我刚才的拳确实是短打类的拳，你没有兴趣跟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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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夹着数寸长的锋利刀片。

「原来如此，短打类的拳只是个幌子，其实它们是杀人用的……所以我的手筋脚筋都被你挑了，作为人类的肌肉群也都被你切割断裂，是这样吗？」

西昂认真地问。

「差不多是这样，」武小德站在它面前，如同闲聊一样继续说道：

「我来的匆忙，所以只是简单的展示一点点技巧给后辈，现在说说看，你是要死还是要活？」

西昂不屑地一笑，正要说话，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开不了口。

不知何时，自己的脖颈出现了一道血线。

就连自己的舌头也被割掉了。

——刚才连痛都没感觉到。

对方太快了。

太快了……

就算自己有千百条命，身体已经不能动了。

太快了啊！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西昂身体里发出一道声音。

武小德摇摇头道：「你是人身，所以我就这样打，如果你是怪物，我会把你和这个世界一起打成碎片，不过那又是另一路数的拳法了。」

西昂想了一会儿，从肚子里发出了一道声音：

「今日实在匆忙，我又过于傲慢，犯下了轻敌的大错，以至于阁下随随便便就收拾了我，而我却没发挥出真正的实力，这是我的不对。」

「接下来我会弥补自己的过错。」

武小德听了，再次摇头道：「你活下来再说吧。」

他转过身，负手朝远处走去。

西昂怔了怔，忍不住大声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小德头也不回地说：

「你忽略了一件事。」

「这具身体其实不是你的，它原本的主人实力有限，魂力更是有限，已经被你超限使用了这么久，到了透支的边缘。」

「这时候我只要稍稍放血——」

「你这身体就透支了。」

当他说到「稍稍放血」的时候，西昂浑身各处裂口突然喷出大团大团的鲜血。

一瞬间，这具身体的血就被放掉了大半！

西昂脸色数变，却发现自己无论是咒语，还是血影类终末，都几乎无法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