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画中的她，她瞪着画外的我。

“有本事摘了你的铃铛！”她怒气冲冲地吼道。

“鬼话不可信……”这一声轻唤响在我耳边，耳廓痒痒的，我忍不住缩起脖子打冷颤，后背传来一阵阴冷的寒意，手指也传来剧痛。

无常！他在干嘛！？

我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此刻正坐对着南面毗邻浴室的墙，身后靠着一具冰冷坚硬的身体。

“魂飘到哪里去了。”身后无常的声音听上去极为不悦。

我慌手忙脚地爬离他，摸着自己的耳朵警惕地问：“你亲我？”

他不以为然，邪魅轻笑：“是咬。”说完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看自己的手。

我随即查看，发现无名指上果然有牙印：“你咬我！？”

“你以为我愿意？”

我甩甩手指，起身到柜子附近去找酒精：“一会儿我会不会尸变？”

他瞪我。

“素泰呢？”我问他，“他把我敲晕说是去支援你。”

“回睿山了。”无常终于舍得离开我那张床，“那厮从不听话。”

“他怕你出事。”我拿出碘酒来给自己的手指头消毒，“关心则乱。”“话说，你那阵破得如何？”

无常半天没回答，我扭头看他时见他正凝眉盯着我的手指。

“正常消毒。”我解释道。

“变色了吗？”他问。

我摇头：“破了。”

他走过来蹲身查看：“是啊，没变色。”说这话时他眼神复杂，“寻常人被鬼咬一口，哪有不变色的。”

“所以我不是寻常人？”我喜出望外，“我是什么转世？”

他接过消毒棉球涂在我伤口周边：“所以我不是鬼。”一语浇灭我所有对免于被拘魂这件事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