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二人之间刮过。

吹散了他眼底的疯狂，清明逐渐爬上瞳仁，他嗓音沙哑：“可你迟迟不醒。”

当他弯腰把她抱起来，秦倾终于闭上了眼睛，“倘若我死了，你把我葬……”

“闭嘴。”

男人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苍熊与赵匡城紧紧的维护着他们，护送他们抵达客栈里面。

客栈中很安静，而外面却还在厮杀，院子里的地面红彤彤的，月光笼罩着，像是一面红色的铜镜。

秦倾被放下，她体内似乎空了，但疼痛很轻，精神也不强，睁开眼睛就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你别睡！”帝擎忽然提高了声音，“别睡别睡，帝扬就快回来了。”

再睡，他不知秦倾还会不会睁开眼睛。

秦倾闭着眼睛，气息仍旧微弱，“我梦见你了，你好像穿着铠甲与人厮杀，然后就倒在我旁边……是我没保护好你……”

“阿战，倘若能重来，我便是死……便是死，也不让你手染鲜血……”

越来越小的声音。

“秦倾。”帝擎的声音有些沉。

赵匡城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心酸，他自然知晓晋南王的小字中有个战字。

“秦倾，我不杀人，我不杀人，你醒醒，先别睡。”他好像很慌乱，不停地摇晃女子的手臂。

方才那是回光返照吗？

刚醒就去挟持了那个狼头面具的男子，纵使自己早已千疮百孔。

“阿战……”

秦倾弱弱的开口。

帝擎赶忙凑近，“你说，我在听。”

她似乎自嘲的笑了，“我梦见你娶我了。”

“娶！”

他背对着其他人，看不见此时的眼神，“你身体痊愈，我们就成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