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隐隐约约的深邃轮廓。

司柠很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

不过，不管她怎样努力，那个轮廓都在慢慢变小，慢慢变模糊。

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世界彻底安静。

忽然，沈南阁抱起司柠，直直站了起来。

抬眸，深邃眼眸泛着血色，如漫天的焰火，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那张绝美潋滟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很好。”

欺负他的人。

很好。

淡淡扫了一圈四周，利刃一般锋利的目光，最后在顾允恩身上停下来了。

“你做的？”

顾允恩内心“咯噔一下”，不过面上依旧是平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

“沈南阁，你知道你在说什吗？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你在我眼里就不是人。”

顾允恩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她吃了个鸡蛋就变成这样，我又不是蓄意害她，你这是要怪我吗？”

沈南阁锐利冷漠的视线落在顾允恩身后的蓝月身上。

他声音深沉而低哑，低沉的声音还拖着慵懒的尾音，温柔至极到让人毛骨悚然。

“你告诉她的？”

蓝月闭了闭眼：“我没有。”

“呵。”

一声笑，夹杂着薄凉，蓦然落下。

“蓝月，我告诉过你，失职，你会是什么下场。”

“我知道。”蓝月咬了咬唇，脊背挺得笔直。

沈南阁曾经说过，如果没有保护好司柠的话，她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可是她自认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她只不过是想让司柠出丑，给了司柠一点教训罢了。

人也只是晕倒了，连根头发丝都没有掉。

“蓝月，你真是长本事了。”

沈南阁没有发怒，没有双眼猩红如猛兽着陆失了所有理智，而是面对周围的人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棱角分明的脸庞，在阳光下更是显得有些朦胧。

“洛川啊，你就是这么教人的？”

洛川从一旁急忙跑过来，单膝跪地，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一丝罕见的慌乱。

“主，是属下失职了！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我不想再看见她！”

沈南阁声音清冷平静，还带着一股丝丝缕缕的寒意。

洛川垂着头：“好！我这就把蓝月驱除出暗影！”

蓝月疯了似的跑过来，眸底猩红，红血丝茕枝错节地蔓延着，满脸不可置信，歇斯底里。

“洛川！？你在说什么？把我驱除出暗影？你疯了！我可是暗影最有天赋的暗卫，我走了，谁来保护主子？”

洛川脸色有些绷不住：“蓝月，你失职了！我也护不了你！”

沈南阁似笑非笑：“洛川，我想你是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那您的意思是？”

沈南阁薄唇微动，用唇语说道：“从此之后，我不想在这个世界上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