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困潦倒一生,最终百年后连骨灰都被土壤化作养分后,才最终得到名声的,这样的桉例比比皆是。
更不用说很多画家的画作根本没有机会保留到历史为之正名的那一刻,被人便宜买去后随意挂在客厅经受阳光的暴晒,经受梅雨时节的潮湿,经受人间烟火和男士们吞云吐雾的侵蚀,更不用说有时候还有拿着小刀随意在画作上划拉的人……
安东找到的画家就是这么一个据说画技很好的穷鬼,是狼人家居公司的一个高管狼人大婶帮他介绍的。
穷鬼很有职业道德,看了安东原来的画作,又详细跟安东聊了一整个上午,临到午饭之前,这才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我教不了你。”
“!
!”
安东看着对方诚恳的话语,沾染了颜料的花白头发,有些沧桑但看起来还是有些年轻的面庞,以及浆洗得有些泛白的衣服……
对方显然不是在消遣自己,他是真的需要自己的钱,但如果连这样的人都说自己不行,那……
莫名的有些不爽啊。
“我带你去找墨汁·陈,他应该能教你,你拥有一颗肆意放纵的心灵,渴望不受拘束却又落在树枝上的灵魂,也许你能跟他有点共同语言。”
“噢?”安东挑了挑眉。
这位画家显然有些局促,他的腰有点弯,显得有些卑微,他的眼睛很亮,又有着一抹倔强的傲气,“我的眼光不会错的,他以前是东方写意画的画家,后来为了融入到西方审美,又重修了油画,如今正尝试着将写意画融入到油画中。”
“重意境,轻实体,他的理念。”
安东有些沉默地听着他讲述这些,微微叹了口气,“感谢您的推荐,您是一个有坚持值得尊重的画家,请为我带路吧。”
“好……好。”画家显然有些惊喜,连忙招呼着安东向外走去,“他实在太缺钱了,性子又太过孤傲,已经饿了两天了,如果能给您带来点启发,我想他就不用心灰意懒地准备回国。”
安东微微一笑,“吃不起饭可没有办法凑够飞机票。”
画家叹了口气,“他的画作其实有人看上的,只是出价非常低,我最怕的就是他对艺术道路的绝望,把画作换成了飞机票。”
艺术家大多都有点特立独行,至少这位陈墨水就是如此。
饿得晕乎乎的,抱着一个大盆子自来水躺在地上,拍着自己满是水声的肚子,嘴里哼唧着——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我欲乘风归去、日他娘的!
“……”
安东表情诡异地听着这个有趣的乡音。
“他在念诗!”画家连忙跟安东解释道,“墨水·陈有着极高的文学素养。”
“这样啊……”
安东一脸惊叹地看着地上那位躺尸的年轻人,恍然大悟地惊叹着,“Good!Good!”
反正就是这样,安东有了两个画家老师。
没有其他原因,主要就是有钱,卢平根本就不怎么花钱,赚来的钱没地方花,安东就是死命挥霍,这辈子也花不完。
特别是那位陈墨水看起来有点不靠谱,有了钱之后,天天喝得醉眼婆娑,还是这位画家靠谱一点。
安东有时候会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孔,回忆起前世的画面,“回不去了啊。”
这里的东方,根本就不是他的东方,长得完全不一样。
心中满是遗憾。
至此……
白天在巴黎学画画,晚上到北海的阿兹卡班教教书,夜里回到霍格莫德村的家里睡觉,安东过上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忙碌又充实的假期,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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