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住处靠在一起，旁边就是几位奶奶的居所，刘哥说这是方便她们串门。

舒沐娴还以为自己能够见到这个敬老院里面的其他老人，可是走进去空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大概是因为天黑了都睡觉了吧，”刘哥一派坦然，“你们也知道老人家上了年纪容易打盹，这个时间点睡觉了也正常，咱们今天见不到，明天见也是一样的。”

庭鹤依旧是跟着刘哥，临走时舒沐娴拉了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了几个字，庭鹤眼神示意自己明白了。

床已经被铺好了，几个小孩一进门就扑了上去，屋里面暖气热烘烘，比食堂不知道暖和多少倍，这些人钻进暖洋洋的被窝就再也不愿意出来了，连洗刷都懒得动一动。

舒沐娴站在自己的床位上，伸手就将自己床上的褥子掀开了。

伴随着珍珍的短促尖叫，外头敲门声响起。

“怎么了，我听见你们叫了，出什么事了吗？”

听声音是冷奶奶，珍珍将已经到眼眶里的泪珠又生生憋回去。舒沐娴冷静道：“没事的奶奶，我们吓唬珍珍玩儿呢，您回去睡吧，天黑小心脚下。”

外面的动静渐渐弱下去，听着是冷奶奶走远了。

众人已经从床上蹦了下来，都掀开了自己的褥子。

褥子之下，床板之上，原本应该是床垫的地方现在都是潮湿的烂草叶，贴着褥子的一面还黏糊糊的连着汁液。

几个人看见这样的场景，一个个捂着嘴，忍不住将晚上吃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舒沐娴也吐出来了不少。

可那些东西不是食物的残渣烂糜，而是许许多多五颜六色的小蘑菇。

白水水弄来水给几个人漱口，吐出来的蘑菇落了地就很快腐烂成了一滩看不清原本形状的汁水。

珍珍指着它们，连话都说不利索：“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是长在我们肚子里的？”

白水水张口欲答，门却又被敲响了。

她们这时才反应过来，也许冷奶奶一直站在门外，没有离开。

“大家天黑的时候不光要小心脚下，也要小心床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