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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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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从酒行买的啊,不是吗?

可是没有收据。

咦康正看着对方的脸,心中一惊。

令妹在金钱方面似乎非常仔细,在单身女子当中,很难得能有把帐记得如此仔细的人。十一月的全部都记好了,十二月的收据则是先收集好,应该是准备到月底一次记吧。

但却没有葡萄酒的收据?

是的。钱包和包包我都找过了,没有找到。

哦原来如此──康正懂了。难怪这个刑警之前一直查看收据。

我不知道。康正无奈说道。不是买了但忘了拿收据,就是拿了却不见了,再不然就是别人送的。

如果是别人送的,会是谁送的呢?您知道有这样的人吗?

不知道。康正摇头。

令妹没有和谁走得特别近吗?

也许有也不一定,但是我没听说。

一个也没有?您和令妹通电话的时候,没有两、三个经常提起的人名吗?

我就是记不得了,因为舍妹几乎不提她自己的人际关系。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会追根究柢,又不是小孩子了。

这我明白。加贺喝了几口乌龙茶,在记事本里写了东西。然后略偏着头,搔搔太阳穴。您说令妹最后打电话给您,是在星期五晚上?

是的。

不好意思,可以麻烦您将当时谈话的内容再告诉我一次吗?请尽可能详细一点。

可以是可以,但我记得不是那么精确。

没关系。

康正把他告诉山边的话又重复一次。在面对警察的时候,同样的事情必须反覆说上好几遍,这一点他十分清楚。加贺不时插话发问,对于一些细节非常注意,例如当时园子的语气如何、说到甚么地方才哭了出来等等。康正面对这些问题时,得要先迅速推测对方的意图,才敢小心回答,以免事后成为致命伤。总之,就是从头到尾含糊以对。

这样听起来,令妹的烦恼感觉上相当空泛。关于这点,您怎么想呢?

加贺把原来就很窄的眉头凑得更近,双手交叉架在胸前问。他对康正的回答肯定感到十分焦躁。

我不知道。您说空泛,也许是如此,但如果换个说法,总之就是她在东京水土不服,受不了孤独的煎熬,这样应该也算是个具体的自杀动机吧。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令妹在东京已经住了将近十年,若是败给了孤独感,那么也应该有个导火线才对。加贺仍旧维持清晰的口齿继续追问。看来康正那种逃避的说法显然对这个人不管用。

我不知道。也许曾发生过甚么事,但是我不知道。康正以这种情况下最有效的方式作答。

没有遗书,关于这件事您怎么看?令妹不太擅长书写吗?

不,她算是写东西写得满勤的,作文对她来说应该不算难。康正说的是事实。一查就马上知道的事最好不要说谎。我想,大概是没甚么明确的自杀动机让她好好写成文章吧。或者她没有想到。

加贺默默点头。看样子他对于这一点似乎也不甚赞同,但没有材料供他继续追问。刑警向记事本瞄了一眼,然后说:还有一点想向您请教。

甚么事?

我听说您进入令妹房间之后,发现遗体、报警,然后就待在房间里没有随意走动,这一点没有错吗?

对于如此发问的加贺,康正怀着警戒心回视他的眼神。他的语气是极其公事化的,但他知道这种时候就代表刑警正在布陷阱。康正必须在数秒内思考这个问题的目的,决定如何回答。

我想我并没有到处乱碰有甚么不对吗?

其实是因为水槽里面有点湿。令妹过世的时间大概是星期五晚上,因此星期六、日两天,应该没有使用水槽。既然如此,最近这段时间的空气如此干燥,水槽怎么会还是湿的,令我百思不解。

原来是这件事啊。康正一面点头,一面迅速编造藉口。他不可能会说出他曾在水槽洗过装了纸灰的小碟子和葡萄酒杯。

对不起,是我用的,我太不小心了。

您在水槽做了些甚么?

这个

是甚么事呢?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吗?虽然是带着微笑问,但加贺却做好准备记录的姿势。

康正叹了一口气才回答:我在那里洗脸。

洗脸?

是的,因为我不希望让警察看到我一脸没出息的样子。也就是,那个,眼泪。

哦加贺似乎有些意外。也许是因为很难想像康正流泪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

也许应该一开始就说的,但我总还是难以启齿。若是因此造成警方的困扰,我向您道歉。

哪里,只要能够解释水槽为甚么是湿的就可以了。

我想我应该没有碰过其他地方了。

是吗?加贺点点头,阖上记事本。谢谢您。也许还会有事要再向您请教,到时还请多帮忙。

辛苦了。

康正伸手去拿帐单,但加贺动作更快地抢先拿走了,一边伸出右手示意要康正别客气,一边起身走向柜台结帐。康正随后行经刑警身旁步出店家,礼貌性地在门口等。

加贺一面收钱包一面走出来。康正向他道谢。

两人进了电梯,康正搭到大楼的某个楼层。

那么我先告辞了。

您辛苦了。加贺如此道别,康正接着转身离开,但加贺立刻又叫道:啊!和泉先生。

康正停下脚步回头:甚么事?

加贺按住了电梯门。

山边先生说,您说是看到令妹身上的电线和定时器,才知道是自杀的,是吗?

是啊。怎么了?

那么,您在剪链条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呢?

康正差点啊地失声惊呼。也许他的表情替他说了。

加贺的着眼点非常有道理。既然上了链条,就表示房里有人,按了门铃却没人回应,这时候通常就会猜到里面可能出事了。而且依照事发前园子的种种迹象,康正应该当下立刻会联想到自杀才对。

当然,康正说,当时我脑海里就怀疑妹妹是不是自杀了,所以看到她的样子,就心想她果然是自杀了。

哦。加贺眨了几下眼,神情似乎不怎么信服。不如说,也许他是在表示他不接受这种说法。

这样我好像对山边先生做了不正确的叙述。真对不起,因为我那时的心情太激动了。

是,我明白,这是当然的。加贺行了一礼。没事了,不好意思。

请问,加贺先生。

嗯?

康正深吸了口气之后问:是不是有甚么问题?

您的问题指的是?

我是说,舍妹的死是不是有甚么疑问?例如说,有可能不是自杀。

一听这话,加贺意外地睁大眼睛。

您为甚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觉得您好像怀疑很多地方。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也不一定。

康正的回答让加贺的嘴角略显笑意。

如果我问了让您不愉快的问题,真是抱歉。对每件事情都提出怀疑正是我们的工作,我想和泉先生应该能谅解的。

这我知道。

现场的状况并没有特别的疑点。照这样下去,应该不得不认定是自杀。因为现场正是推理小说所说的──加贺突然做了个停顿,凝视康正,密室状态。房间的钥匙在令妹的包包里,根据您的证词,链条是锁上的,那么这就是一间完美的密室,就像推理小说所说的,密室多半是无法破解的。

康正认为此时回瞪这个刑警并非上策,所以他只看了加贺一眼就向下看,然后再抬起头来。

要是有任何疑点,可以尽快告诉我吗?他说。

好的,我当然会先与您联络。

麻烦您了。

告辞了。加贺放开电梯按钮,电梯门静静地关上。望着关上的门,康正一一反刍与他交谈的每一句话。有没有出错?有没有矛盾?

应该没有才对──他这么告诉自己,然后走向房间。

※※※

回到房间,康正再度拿出之前收进包包里的塑胶袋,排在床上。

虽然原因不明,但加贺显然对园子的死有所怀疑。有些刑警具有独特的直觉,加贺也许就是这样。

但是康正心想,加贺是不可能找出真相的,因为挖掘真相所需的物证现在几乎都在他的眼前。

不过他竟然注意到葡萄酒瓶,真有一套──

康正很庆幸自己把软木塞丢了,收起开瓶器。万一就那样放着,那个直觉敏锐的刑警一定不会放过的。

康正也是因为葡萄酒才对自杀一事起疑心。具体地说,是还插着开瓶器的软木塞。这种东西会那样掉在地上,就代表葡萄酒是新开的。那么,就像加贺分析的,如果园子的酒量不好,就一定会留下没喝完的酒。然而屋里找到的却是空瓶。

把剩下的酒倒掉这种事,就算是在临死之际,依园子的个性也是不可能的。冰箱里还留有许多没吃完的食物,没道理只把酒处理掉。再说,放在寝室桌上的那个葡萄酒杯,里面就还有酒。这些酒又为甚么不倒掉呢?

康正认为,园子应该是和某个人一同喝完了那瓶酒,这样才合理。而且彷佛是要证明这一点似的,水槽内放了另一只酒杯。

园子在临死前,与某人一起喝葡萄酒。这么一来,园子是在这个人离开后才自杀的吗?这当然也不无可能。

但是康正确定事情不是这样,园子肯定是被杀的。证据就在那个房间里。

就是黏在菜刀上的那些塑胶碎屑。

削铅笔时,若美工刀上涂了防锈油,碎屑有时会黏在刀片上。这时碎屑一定会是在刀子朝上的这一面。惯用手是右手的人,就是刀刃的右侧。

那些塑胶碎屑也是黏在菜刀刀刃的右侧,奇怪之处就在这里。

因为园子是左撇子。虽然她拿筷子和笔都是用右手,但这是被父母矫正的,除此之外,她一切都用左手。网球拍是左手,传接球也是左手。康正也不只一次看过她以左手灵巧地切高丽菜。

因此塑胶外皮如果是园子削的,碎屑应该是黏在刀刃的左侧才对。

在明白是他杀的那一瞬间,康正就决心要亲自查出凶手。世界上有些事应该亲手做,有些事则不然,而他认为这件事绝对不能假他人之手。妹妹的幸福是他最大的希望。希望被夺走,这份遗憾并不是凶手被捕就能弥补的。

查到之后要怎么做?关于这一点,康正其实也已经决定了。但他认为现阶段还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时候,有太多事应该先处理。

最重要的是──

不能被警方察觉。尤其是那个加贺刑警,绝对不能被他发现自己的目的。康正决定,他一定要倾全力掩饰一切,不让刑警们对园子的自杀有任何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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