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扭扭捏捏,似乎不肯交出来,少年公子脸色一沉,老鬼心中不忿,大嚷一声道:“给你给你,都给你!”唰的一下,将五件道器扔在地上,自己一个人气鼓鼓地站在角落里面抓着胡须。
少年公子弯下腰,将这五件道器捡起来,然后整整齐齐地排在地上,笑着对着周继斋道:“前辈失礼了,我家老仆虽然年纪大,但是心性还如同一个孩子,前辈不要见怪。”
周继斋连忙将这五件宝贝收回了平津帆中,上下打量了少年公子一番,道:“令狐公子言重了,在道门中常听人言令狐公子温文尔雅,气度不凡,今日一见,还果然如此,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老夫就先走一步了。”
果然,还是周继斋的眼光毒辣,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少年公子是令狐家的少爷令狐不睦。
令狐家乃是道门世家,最近一代的令狐愚更是横空出世,与王绞、宋客李等人齐名,是被人看好的道门栋梁之才,但是他的独子令狐不睦却是这几年才听闻,传言令狐不睦长江后浪推前浪,根骨更胜其父。
想不到在这间小小的客栈中,居然能够见到如今道门中声誉极隆的世家子弟。
令狐不睦微微一笑,这份气度的的确不是林禽这种修野狐禅的“旁门左道”所能比拟的,点头道:“替我向若玡小姐问好。”
“令狐公子!”从黑虎也是道门出身,从周继斋和令狐不睦的对话中也大抵猜到了令狐不睦的身份,忽然间上前,叫住了令狐不睦。
令狐不睦停下脚步,微笑着看着从黑虎,道:“阁下莫非还有事情?”
从黑虎嘿然一声道:“令狐公子,我知道令狐家势大业大,我小小的飞虎镖局惹不起,但是我飞虎镖局既然在这里插旗了,若是有人夺走了我们的旗,便是和我飞虎镖局过不去,我飞虎镖局上下,哪怕是战至最后一个人,也要讨还一个公道!”
令狐公子微微一愣,和蔼地道:“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还用我说吗!”从黑虎一脸的闷愤,一指被那个老妖扔在地上的飞虎镖局的镖旗,悲愤地道:“我飞虎镖局人在旗在,人亡旗亡,岂能容你如此糟践!”
令狐不睦这才明白过来,点头道:“这么说来,倒是我们的不对了,老妖过来,给这位好汉道歉。”
老妖一听见公子叫到了自己的名字,人已经躲在了桌子下面了,倒是他的那个双胞胎兄弟,似乎诚心跟他过不去,从桌子下面把他揪了出来,提着他来到了令狐不睦的面前。
“不就是一面破旗子吗?”老妖不忿地道。
“道歉。”令狐不睦沉声道。
“对不起了,”老妖极为不情愿地拱了拱手,忽然又道,“也就是令狐公子你在,要是平时莫说这个破旗了,就算是我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也没有人奈何得了我!”
“胡闹!”令狐不睦低声叱喝道,老妖似乎十分忌惮令狐不睦,缩了缩脖子,嘴里还是极不情愿地念念叨叨,老鬼则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在旁边嘻声笑道:“老妖,改明儿哥哥陪你,把这飞虎镖局的人全部杀了,把他们的头全部拧下来给你做夜壶你看可好。”
“够了!”令狐不睦冷冷道,“出门在外,家主是如何交代的,难不成纳兰山上的雪还不能让你们两人记性吗?”
两人一听,都吓得缩了回去,连连告饶,忽的一下,全部跳到了房梁上,对着下面人做了一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