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努力去报仇了好不好!”魏天宝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扔给林禽道,“你看,我每天早晚都扎他三针,每天都在报仇,很认真的!”
“你会厌胜之术?”林禽疑惑道。
“不会。”魏天宝坦然,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
林禽讪道,“那你用这个木偶干嘛?”
“我这是精神复仇法,我每天把这个布娃娃想成我的仇人,早晚各扎三针,就算是报仇了,这样既不累,也没有危险,最重要的是,给我魏家列祖列宗也算是有个交代了。你说这个方法是不是天才才能想得出来?”
林禽长叹一声道:“辰州魏家出了你这个奇葩,也是……也是家山有福。”
“嘿嘿嘿嘿。”魏天宝把嘴凑到了林禽的耳边,呵气道:“我说,你也不用报仇了,我们俩浪迹天涯,逍遥自在,岂不是快乐似神仙?”
“滚。”林禽低声呵斥了一声。
台上的殷营长唾沫横飞地讲了大半天,林禽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或许是因为日头太大了,殷营长也早早收工,林禽一行人又被大兵押回了营房。
“阿嚏!”刚下台的殷营长打了一个喷嚏,整个人不自在。
“团座,怎么了?”副营长忙凑了过来,关切道,“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跟你找大夫?”
“不用不用,就是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台下总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我看您是多虑了,估计是您入川这么久了,一直没有见到小翠所以才会浑身都不舒服,团座您刚刚都打喷嚏了,肯定是小翠儿在想你,要不要我……”
“你找死啊,军营里面不准带女人,而且我现在还是待罪之身,要是被荣帅或者从烨帅知道了,还不要我脑袋!”
“其实兄弟们这次都挺卖力的,就跑了一个小娃儿,荣帅就大动肝火,我们现在被从烨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兄弟们都很想念禺帅呢!”副营长凑了过去道,“团座,你是禺帅的心腹,你说禺帅什么时候能官复原职啊?”
“鬼知道!有本事你去问荣帅!”
“荣帅不是在气头上么?”副营长腆着脸道,“禺帅要是是还不出来,兄弟们在从烨那里都抬不起头来了。好事都轮到他们,我们就得干抓壮丁练新兵的苦差事,团座,我们这苦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就看荣帅什么时候消气了。唉!这次弄了多少?”
副营长道:“三百多个,川渝这几年一直打,我们进来得迟,人都快打完了,抓了些小屁娃子,算是交差了事了。还指望他们跟兄弟们一起拼?”
“唉,军令如山啊,任务完不成,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殷营长一脸愁容,仰天叹道,“禺帅啊,我亲爱的禺帅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跟兄弟们团聚啊!”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均是提不起兴致,殷营长道:“还有,以后不要一口一个团长叫着,老子现在已经降职了,是营长,懂么?以后叫我营长。”
副营长双腿一并,肃容道:“团座!您老人家在兄弟们心中永远是团座!”
殷营长看了他一眼,脸上堆满了笑容,道:“有人的时候可不能这么叫,当心军法从事。”
“今天怎么回事,总觉得提心吊胆的,不行,得喝两口才行。”殷营长一边摇头一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