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不太关心怎么与其他人攀交情,因为他们各个身家丰厚,心里有了底气,没必要低头哈腰看别人脸色。
这时,徐云带着老太太走了进来。
身后,包仁杰、兰茜等人也跨过门槛一并入内。
进来的第一眼,兰茜就忍不住感叹,这些人真的好白啊!
是的,屋子里几乎所有人皮肤都白得像雪一样,那苍白的身躯包裹在华丽的衣裳下,第一眼看上去仿佛就是个纸片做的假人。
就连舞池里的艺伎都是如此。
她们出身一般,风吹日晒的皮肤没办法保持得那么白皙,只能涂脂抹粉,在脸上和手臂上抹上厚厚的一层白色脂粉,让自己看起来白一点,看起来更像是上等人。
满屋子有钱人发觉有一群不速之客进来了,立刻大声训斥道: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
徐云懒得理睬他们,略一跺脚,一股强悍的气势迸发出来,震得众人心里一个咯噔。
他们马上明白过来,徐云可不是下等人小喽喽,他是个狠角色。
“你说自己儿子叫马万金,这个人就是马万金,你看他是你儿子吗?”
徐云把老眼昏花的婆婆带到马万金面前,让她就近了认清楚。
老太太眯着眼睛认可半天,越看脸色越激动,手脚止不住的颤抖,大声说:
“是的,我的儿,小马啊,娘想得你好苦啊!”
老太太踉踉跄跄扑到马万金身上,眼眶中已经热泪盈眶。
众人大惊,这么个穷老太婆是哪里来的,堂堂南阳首富怎么会有这么穷的老娘,莫不是过来讹马万金财产的?
马万金看到这老太太,眼皮跳动,脸上赘肉忍不住抽搐起来。
“你不是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娘,快滚回去,不要乱认亲!”
马万金呵斥了老太太一通,一把将她推开。
老太太痛哭欲绝,不敢相信:
“你…你真的不认我了,你连自己的娘都不认了?”
马万金态度冷漠,喊来府上家丁:
“来人啊,给我把这个穷老太婆赶出去!”
家丁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徐云一挥手全都打倒了。
一把寒气逼人的利剑搁在马万金脖子上,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最好不要乱来!”
徐云又取出紫金钵托在掌中,手指轻轻一弹,金光中梵音翕动。
“这是佛门法宝,有他心通的手段,佛宝之前不打诳语,你若在它面前说谎话,可是会遭罪的,不要逼我用搜魂术!”
徐云的声音冰冷刺骨。
他不喜欢跟这些心机深沉的人斗心眼,他通常很直接。
作为修仙者,有很多手段让别人说实话,严刑拷打都算不得什么,最残忍的是搜魂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旦遭受搜魂术,轻则神魂残缺变成痴呆,重则魂魄尽毁魂飞魄散,连投胎转世的希望都没有。
“修…修仙者!”
一看到徐云拿出法宝,在场宾客哪还看不出来,这是修仙者上门找麻烦了。
马万金肥胖的脸上冷汗直流,终于老实交待了。
这个老太太确实是他的母亲。
“你虽然生了我,但你没有养育之恩,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财产。二十年前,我只有十岁,身无分文去到汴梁打拼,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都是亲手赚来的,没有继承你的任何东西!”
马万金犹在狡辩。
老太太泪流满面,却无话可说,她一生贫苦,没有财富留给儿子,无法为他的奋斗提供助力,孩子埋怨她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老太太只是不断喃喃自语:
“小马儿,娘找了你二十年…”
满堂宾客瞠目结舌,这还真是一出离奇的人间戏剧。
堂堂南阳首富的母亲居然是一个糟老太婆,而且马万金还不认这个母亲。
兰茜很气愤,痛骂道:
“你这人真是不孝,你娘生育了你,把你养到十岁,你个白眼狼就是这样忘恩负义的吗?”
马万金瞥见徐云脸色冰冷,脖子上的剑刃更冰冷,心里打了个咕咚,犟了半天还是怂了:
“行行行,我可以认这个老娘,我给她养老,这样你们总该满意了吧?”
养个老太太能花多少钱,无非就是丢点面子罢了,能混得风生水起的人哪个不是脸皮比城墙还厚,只是习惯了高高在上,让他们低头认个错那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马万金已经低头认怂做出表态,他看向徐云,眼神仿佛在说,我已经按你的意思妥协了,你这管闲事的该走了吧?
徐云笑了笑说:
“喔,我想起来了,还有个问题要问问你。”
说着就把集市高塔里的事情跟他讲了。
徐云似笑非笑看着马万金:
“现在请你告诉我,这一套用水军操控舆论的手段是从哪里学来的,塔楼里的传音法阵又是谁帮你布置的?”
马万金看了看脖子上搁着的诛仙剑,又看了看徐云的脸色,和他手中的紫金钵,犹豫片刻后,吞吞吐吐说出了一个名字:
“是蛊…蛊祖!”
徐云眉头一凝,略有些意外:
“苗疆的蛊祖?”
马万金点头:
“是的,都是蛊祖教我的。”
原来这个马万金十多岁的时候就到汴梁城讨生活,因其心狠手辣八面玲珑,被蛊祖收做跟班,自此以后才飞黄腾达起来。
徐云只是很奇怪,据他所知,这个苗疆蛊祖是个千年老古董,不像是会搞发明创造的人,他又是从哪里学到这一套舆论操控手段的。
是他自己领悟的,还是幕后有人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