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妖怪作乱,还是人类在作恶,已经没办法分清楚了。
与此同时,山脚下的县城里。
捉妖师朱镕和展飞两人带路,领着兰茜、包仁杰等人往前走。
突然,一阵妖风刮来,城里黑雾四起,乌云遮蔽了天空,四周一片暗淡。
“不好了,妖怪又来抓人啦!”
城里百姓惊慌不已,纷纷逃回家中闭门不出,家家户户紧闭大门。
从黑雾之中冲出来一群虎豹豺狼,领头的是一头高大的虎先锋,脖子上挂着人头项链,手中提着一柄宣花大斧。
包仁杰很震惊:
“妖魔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就敢来袭击县城,衙门都是吃干饭的吗?”
妖魔在城中打砸抢,四处作恶。
展飞持剑击杀了几头狼妖,但敌不过领头的虎先锋,只能和朱镕一起掩护大家撤退。
现在徐云、罗汐和虎子都不在,展飞和朱镕也不过是练气期修为,能护住一行人就不错了,想出手降妖根本就不现实。
好在其余人也都有些修为在身,不至于拖后腿。
朱镕提议道:
“我们去找官府,县城有捉妖师队伍,大家齐心协力应该可以击退这些妖怪。”
大家点头同意,众人向县城中心的官府赶过去。
大夏的县城官府有文武两个衙门。
武衙门是总兵府,由武官总兵统领,负责辖区治安,部下有炎麟卫和捉妖师。
文衙门是县衙,最高长官为县令,地位更高,有权调动武衙门的兵力。
展飞和朱镕带着大家直接冲到总兵府前,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寥寥几人在值班。
包仁杰大喊:
“外面有妖魔来袭,你们总兵大人呢?”
值班的门卫告诉他们:
“总兵已经带着所有炎麟卫和捉妖师出动了,衙门里能打的都派出去了。”
这时,一队人马带着重伤的弟兄逃回衙门里,各个身上挂彩,非常狼狈。
包仁杰问:
“怎么回事,你们被谁打伤了?”
一个受伤的捉妖师吐了口唾沫,咒骂道:
“特娘的晦气,我们一上就碰到了那头虎妖,敌他不过,丢了好几条弟兄的性命。”
另一个伤员也叹气道:
“哎,咱们人手不够啊!”
这个总兵府的兵力确实不够,人手紧缺,不过包仁杰也看出来了,受伤逃回来的这些人修为一般,身手平平,恐怕都是些钻营进来的混子。
他们不仅水平一般,斗志也不咋的,难怪一遇到挫折就退缩了。
这时,朱镕提议说:
“怎么没看到县衙派人出来?我们去找县令求援吧!”
总兵府虽是主要的武力机构,但县衙也是有不少兵力的,而且县令手执县印,借助人道体系也能发挥出很强的战斗力。
于是他们转向几条街外的县衙。
来到县衙外,居然大门紧闭。
“进去看看!”
展飞带头跳墙而入,却见大堂里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王迪疑惑道:
“他们不会也已经把人手都派出去了吧?”
展飞眉头紧锁,摇头道:
“不,后堂有人。”
他修为更高一些,能感觉到县衙后面里有人,人数还不少。
县衙大堂是审案的地方,后堂则是官差办公的地方。
几人冲进后堂,果然发现这里有大批的官吏,整个屋子里足足有一百多个人。
一个县衙里有一百多个官吏办公,这个规模相当惊人,这么多人要拿多少俸禄才能养活?
他们悠然自得坐在办公桌前,只有少数几个在整理卷宗,其余人不是品茶就是逗鸟,各个都在划水摸鱼,清闲得很。
更关键的是,很多人的座位上没人,但他们桌子上却不是空着的,说明这些位子有主人,只是没来上班。
包仁杰当过地方官,对此门清,这些空着的位子恐怕不是吃空饷的,就是占着茅坑不做事。
年轻的捉妖师朱镕见到这一幕,心都在颤抖。
他只知道衙门财政困难养不起更多捉妖师,却没想到大夏冗官冗政,上面还有这么多闲人享受着俸禄却不用做事。
“原来不是人手不足,是做事的人太少,喝茶的人太多,原来不是财政不足,是财政都用来养这些闲人了!”
朱镕此刻咬牙切齿,心情激愤。
后堂的官吏这才发现,这几个闯进来的人原来是不速之客。
有官差大声质问道:
“你们是谁,怎敢擅闯公堂?”
朱镕掏出自己的捉妖师令牌,对众人说道:
“我是周浦县的捉妖师,途径此地,有紧急情报要禀告县令大人。”
展飞看不惯这些官僚做派,直接怒斥道:
“现在外面妖魔肆虐,你们难道就一点都不知道吗?”
这话在后堂引起一阵骚动,有的人缩在桌子后心有愧疚,有的人却站起身想捉拿展飞等人。
展飞直接拔剑而起,一剑削出,劈翻了七八张桌子。
朱镕、王迪等人也纷纷拔出武器,严阵以待。
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意思。
官差们这时反而犹豫了,他们也发现这伙人是硬骨头,不好对付,而且人家找上门来是有正经事,不是来胡闹的。
这时,几个小吏终于跑到后院,找来了县令大人。
县令见此情形,挥手安抚众人:
“大家稍安勿躁,我听到你们禀报的消息,妖魔袭击县城,我们马上就会采取行动。”
展飞逼问道:
“你们准备怎么行动?”
县令略显不悦,但还是忍住了,他看看四周满堂的官吏,问道:
“妖魔猖獗,你们谁愿意带队出战,守护县城和百姓?”
话音刚落,全场鸦雀无声。
满堂官吏一百多人,各个低垂脑袋当缩头乌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县令脸色阴沉,不是很高兴。
他指了几个人:
“你,你,还有你们几个,现在是你们报效朝廷的时候,不管此战胜败与否,我都会上报朝廷,为你们请功。”
被点到的几个人脸色一垮,如丧考妣。
一个人哭道:
“大人,我可是逢年过节给您送礼啊,求大可怜可怜我上有老下有小!”
另一人也告饶道:
“我哪会打仗啊,求大人看在我舅舅的情面上,就饶了我这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