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一听就知道,这家伙还是在撒谎。
本次城卫军副统领选拔,考官有筑基期修为,如果没有他的默许,祝柯是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藏到高台下去的。
而且,用八卦铜盘辅助练气期的修行,只需要一颗中级灵石就够了,再多都是浪费。
而刚才徐云亲眼所见,八卦铜盘上足足装了三颗高品质灵石,产生的灵力远超修炼所需。
但不管怎样,围观群众还是听出来了,桑罗这家伙怕是在作弊。
“不是吧,桑罗这么好的天赋,还需要用这种手段?”
“谁说天赋好就不会作弊?”
“可能就是他们的作弊方法出了意外,所以桑罗才会突然摔下来。”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桑罗全都听到了。
他只觉得一万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头脑发热脖子通红。
“不,我没有作弊,我都是靠自己的硬实力,八卦铜盘只是修炼的工具,不是作弊的东西!”
桑罗大喊大叫,不肯承认现实。
是啊,八卦铜盘他从小用到大,习以为常,从来不认为这个东西是作弊,仿佛自己使用这个东西是天经地义。
我能用八卦铜盘是应该的,因为我是贵族。
你没有八卦铜盘用是活该,谁让你是穷鬼!
什么公平竞争根本不存在的,桑罗自以为的公平,对其他人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世界上像这样的人并不少。
同样的出发点,别人靠一双腿跑,而他们却可以搭乘飞剑,怎么可能有公平?
他们把身份背景带来的红利当作自己的真本事,还要恬不知耻的嘲笑别人不努力,没有天赋,缺乏才能。
殊不知他们能取得领先,也并不是靠自己的真本事,而是依靠平台资源的优势。
就像桑罗,他习以为常的八卦铜盘,对张三而言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站上飞剑猪都能飞起来,而猪却以为那是自己的真本事。
猪哪里会飞,当飞剑消失,他们就会跌下来,吹得有多高,摔得就有多惨。
就如此刻的桑罗。
他望向自己的父亲桑昆,大喊道:
“父亲,我没有作弊,请你去跟考官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重新来过!”
桑昆面无表情,并不理睬这个儿子。
下方的人群都在议论作弊的事情,但桑昆压根不在乎这些。
有些人觉得这很丢桑家的脸,很不体面,但对桑昆来说,桑家高高在上,压根就不需要在乎平民百姓的看法,连作秀的必要都没有。
他唯一在乎的是,你要赢,要为桑家取得朔风城城卫军副统领的位子。
无论用怎样不光彩的手段,无论用怎样下作卑劣的方法,只要结果能赢,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是桑罗失败了。
所以他已经没有价值了。
“娘,求你劝一劝父亲,再给孩儿一次机会吧!”
桑罗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面临怎样的下场,他慌了,开始哀求自己的母亲。
但桑昆没有给他机会,他受够了这个无能懦弱的儿子。
他霍然起身,扭头离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咒骂:
“没用的杂种!”
这句话让桑罗母子如坠冰窟。
当桑罗被骂杂种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被剥夺了家族继承人的资格,失去了苗疆贵族的身份。
他身上那一半大夏血脉,终究是无法改变。
人群围观吃瓜,叹道:
“这小子完犊子啰!”
老子骂儿子几句,这事儿并不稀奇,但桑昆骂桑罗是杂种,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豪门贵族上演家庭伦理剧,这属实满足了围观群众的吃瓜看戏的八卦心态。
考官飞回观礼台,对卫兵说道:
“将闲杂人等驱逐场外。”
卫兵们架起桑罗和祝柯,把他们扔出场外。
桑罗失败了,考核只剩下张三一个人,似乎已经没有继续进行的必要。
但规定是先登上尖塔的人获胜,考官的标准是什么,他是否讲信用,张三不敢赌。
所以他心无旁骛,仍然一步一步向上攀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我要登上终点,外界的纷纷扰扰被他全部屏蔽。
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逼出经脉里最后一滴法力,终于扛着青铜鼎爬上了尖塔。
考官轻描淡写宣布:
“张三通过本次考核,将获得朔风城卫军副统领职位。”
经过桑罗的闹剧,张三的获胜基本已成定局,观众们反应平淡,一点不感到意外。
张三本人站在尖塔顶端,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是自己的坚持获得了回报,还是桑罗的失败让自己躺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