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流云宗地下洞窟内。
在这些抢夺来的奴隶之中,一个叫孟姜女的苗疆女子悲愤欲绝。
“你们还我儿子,还我丈夫,你们这些吃人喝血的恶魔,算什么狗屁仙人!”
孟姜女大声咒骂着流云宗的弟子们,这些人先是抢走了他的丈夫,现在又来抓她的儿子,可怜他的小儿子今年才十二岁,就被拿去当了祭品。
孟姜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锁上镣铐带走,捆在那面冰冷的禁墙上,她再也无法承受。
禁墙依地脉而建,高丈余,冰冷肃杀。
现在禁墙上绑着八十一个凡人祭品和一个穿越者唐龙。
这面墙对唐龙来说,就像一道长城无法逾越。
对这些凡人来说,则是他们的埋骨之地。
眼看血祭再次开始,旧的祭品投入岩浆之中,新的祭品再次被锁上禁墙。
孟姜女眼睁睁看着自己未成年的小儿子被丢进岩浆下,一声不吭就死了,她已没有了活下去的盼头。
“你们这些魔鬼,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孟姜女一头撞向石壁,她是如此的决绝,就是死也不要再把自己的躯体送给这些仙人做祭品。
但她终究没有死成。
那位看守的仙人瞥了她一眼,只是随意勾了下手指,就把她拦截下来。
一道法力囚笼牢牢困住孟姜女,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适龄女子可以生产,就像老母鸡下蛋一样,生下很多新祭品,可不能就这么让她们死了。
这世界已没有凡人立锥之地,连想死都不可得,何其可悲!
孟姜女又被丢回了猪圈一样的地下洞穴,身上破烂的衣服沾满了污垢,眼中泪水早已流干了。
她仰天呐喊发下毒誓:
“我诅咒你们,我诅咒禁墙倒塌,诅咒地脉崩溃,诅咒老天爷翘辫子,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此时的孟姜女还没有意识到,她发下的誓言将在未来一一应验。
禁墙上,被锁在最右边的唐龙也忍不住嘲讽道:
“红云老贼,短短几天时间,你就两次血祭,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你们这些自诩仙家宗门的家伙真实猪狗不如啊!”
红云老祖冷哼一声,一道恶毒的法术又打到唐龙身上,折磨得他痛苦嘶嚎。
“你懂什么?地脉乃是世界之根基,我流云宗稳固地脉便是大功德,牺牲几个凡人算得了什么!那些凡人为稳固地脉而死,是他们的荣幸!”
红云老祖的话充满了傲慢。
但唐龙也只能默不作声,价值观截然不同,没什么好说的。
唐龙出身贫寒,又受到现代思想熏陶,所以才能与这些凡人百姓共情。
但这些所谓的仙人,他们超脱于封建制度的顶点,高高在上无比优越,你指望他们悲天悯人慈悲为怀,那根本就不现实。
要知道,就算是一个普通人,有了点钱之后,都喜欢像个暴发户一样到处炫富,秀优越感。
他们若是再捞到一些权力,那就更加吆五喝六狂到没边,翘起尾巴不知道飘成什么样了。
而这些修仙者,他们可是真能飞天遁地,那是实实在在的人上人。
人总是要寻找点优越感,不是向上比,就是向下比。
修仙者与凡人之间,或许不仅是阶级不同,连物种都不一定相同了。
据唐龙所知,修仙者与凡人之间是很难产下后代的,基本相当于生殖隔离。
都不算一个物种了,又怎么能够互相理解共情?
修仙者看待凡人如蝼蚁,或许这才是常态,就像我们看猴子和猩猩,也不会把它们当作同类。
某种意义上来说,双方都没有错,只是阶级立场不同。
徐云和唐龙也许只是阶级立场改变而不自知,仍保留着以前的价值观。
没有背叛阶阿级的阶级,只有背叛阶阿级的个人。
思想境界更高的,像地主出身的卡斯特罗和教员,他们出生于富贵之家,却甘愿抛弃家产去跟那些穷人闹革阿命。
他们都是那个背叛了自身阶级的人。
此时,红云老祖见地脉已经平息下来,又再次下去搜寻徐云。
可惜徐云就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早就不见了踪影。
“你们几个下去给我搜,其余人围住禁墙,一旦发现徐云立刻鸣警。”
红云老祖派了出几位长老到地脉下去寻找徐云,其余人则守住入口,以免徐云跑了。
就连半山腰的大夏军队也被允许开赴上来,将地脉四周团团包围。
流云宗经过红云老祖多年来不断的排除异己,现在人手紧缺,整个宗门里已经没有多少修士了,只好让凡俗的军队也上来帮忙。
红云老祖有十足的把握抓住徐云,因为这条地脉经过流云宗多年的经营,早已被阵法完全包围,进去容易出来难。
徐云要想出来,就只能有禁墙这一道出口。
在红云老祖看来,徐云已经是瓮中之鳖,早晚都会落网。
他只是有些不耐烦,又担心徐云经不住地脉下炙热的罡火岩浆,死在了下面。
那样红云老祖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再也打听不出上界的秘密,他飞升成仙长生不老的愿望也就无法实现,最终也只能像凡人蝼蚁一样寿元耗尽,化为一抷黄土。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