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娘娘点头神色莫名，不知是否听出了其中含义。
这日，三人抵达了北海。
远处云海遮天蔽日，周遭光线暗淡，厚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白灵说道，“这就是北海吗？主人，接下来怎么走？”
玄君不禁有些迟疑，想了想回答道，“还是往北走，应该能撞到那只龟。”
他口中的那只龟自然是北海玄龟，玄龟的实力极强，龙汉之劫，甚至更早的时期就已经存在了。
可时也，命也，对方始终无法化形，只得默默蜗居北海。
玄君推测他的实力最起码是准圣后期，甚至可能是巅峰。
身躯能作为撑天的支柱，实力可能无限接近于圣人。
这也是他选择叫上后土娘娘的原因之一，其次就是想让对方出来散散心。
他留着二愣子的魂魄没有送去轮回，可不是忘记了。
“可命就是存在的，有些人的命早已注定无法改变，正如前辈这般。”
“你们找那只龟做什么？”鲲鹏老祖问道。
远处传来一道悠扬的叫声，一只身形绵延不知多少万里的巨大怪物在云海中翻腾，目标正是玄君等人。
“他的身躯庞大，不易躲藏，找岛屿应该就能找到。”
“前辈可想过，因为老祖一死，谁最欢喜？”
玄君眼见鲲鹏老祖如此，神色没有什么波澜。
鲲鹏老祖莫名。
眼见后土娘娘没有作答，鲲鹏连忙解释道，“我与那妖庭已无关系，昔日同为紫霄宫三千客，红云老祖那厮悲天悯人，解我之腰带，慷他人之慨，吾因此失去圣位。”
他是真担心后土娘娘是来寻仇的，巫妖之战打的惨烈，对方找他这个妖师似乎也合情合理。
“那该如何？命已注定。”鲲鹏老祖莫名有些烦躁。
“至于日后何去何从，洪荒遍地是妖族，只是妖庭不存在了而已。”
“这时，鲲鹏前辈还信命吗？”
“正如红云老祖，洪荒同时期的道友人人称赞，称为好人，最终结局如何？其中是否有谋划之嫌？”
同时他在心中想着，鲲鹏前辈对不起了，这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先拿你练练手。
“最关键的是那只龟明明什么都没做，境界就跟没瓶颈一样，睡一睡就突破了，有时是直接突破好几个境界。”鲲鹏回忆着说道。
这一切只为创造一个契机，一个逆大势的契机。
玄君本来还想逗乐子，看鲲鹏老祖想要大诉苦水，当即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玄君看到这一幕，不由在心中暗笑，鲲鹏是真的想活下去，什么都说了。
若强行为之，不顾玄龟是否识得天数，二愣子拿了不该拿的补偿，结局自不必多说。
“等等。”
这安排的意味太重，一切似乎都连成了线。
“那只老龟出现的很早，我出世时他便出现了，只是一直不得化形，身躯庞大，实力极为恐怖。”
他与二愣子也好续得一番师徒缘分。
他视线看向玄君右侧身着素衣长裙的女子，随即面色一变，气息都有些不稳了。
“吼——”
他已经知道自己无圣命，信与不信，改与不改，答案自然一目了然。
在得到答案后，玄君就准备离去了，眼下还是找玄龟要紧。
鲲鹏老祖语气变了，明显带着几分尊敬与讨好。
到那时，玄君会收其为徒，日后封神之战可派上用场。
玄君见此摇摇头，一副不可说，不可说的样子。
功德并不是玄君图谋，他馋的是玄龟。
“信了。”鲲鹏老祖回答道。
妖庭覆灭，不周山断裂，仅存的巫族又该去哪里？那般数量还称得上是一族吗？
“你速度快，你来带路。”
“你只需要说，那只龟现在在哪里？”后土娘娘有些不耐烦道。
即便没有玄龟自己慷慨就义，得到的功德多，那也不会少。
天道至公，一饮一啄皆有定数，玄龟出世为龙汉之劫乃至是更早的时期，化不得形是天地阻拦，自身实力越来越强，蜗居北海，等的便是不周山断裂，以身躯支天地。
玄君也想毫无顾忌，他还没有那个能力。
这自然是好的结果，若是玄龟宁死不从，他也不会讲道义了。
玄君说到这时，随时止住。
红云老祖一死，因果尽了。
脚下的鲲鹏确是不淡定了，他本就觉得紫霄宫一行，还有红云自爆同归于尽有问题，只是始终不得要领。
此番谋划，他与后土娘娘皆可获得功德。
白灵在旁看戏，后土娘娘则是神色莫名的看着玄君，她又回想起当初在后土部落，对方一语道破妖庭阴谋，为人族谋划之事。
“现在前辈已经知命，还不知做些什么吗？”玄君问道。
“玄君愚见，前辈并不欢喜，心中仍有气结，谁受益最大，谁最欢喜，谁又巴不得红云老祖去死？”
“小子，你要说什么？”
鲲鹏老祖现出老者模样来到近前，他自然看到了玄君，并且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鲲鹏吓得一激灵，点头如捣蒜道，“具体的位置我也不清楚，那只龟一直待在北海没离去过，而且经常睡，有时几个元会都不动弹。”
他知道自己失去圣位是命，怨恨红云老祖是命，最后惨遭奴役，加入妖庭也是命。
他在紫霄宫失了圣位，因此记恨红云老祖，之后红云老祖获得仅存的鸿蒙紫气，他出手阻截，重伤被捡尸，被迫加入妖庭，乃至现在叛出妖庭拿到河图洛书。
鲲鹏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现在的玄君还是玄君吗？那是后土娘娘，那是一位圣人。
鲲鹏转身神色僵硬，“不知娘娘还有何吩咐？”
这便是圣人境界的魅力，多少大神通者向往。
后土娘娘将目光看向了玄君，轻声道，“你来决定。”
“不知后土娘娘所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