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猜测道。

“江夜，过来这边。”

循着夏老的声音，江夜来到空荡荡的石床边。

只见夏老正盘腿坐在石床上，从外表上看确实看不出什么伤口，可江夜能够感觉得到，夏老的气息有了那么一些不稳定，应该是受了伤。

江夜来到跟前，迎接他的却是一阵沉默。

夏老虽说目不能视物，却像是在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江夜一般。

这样的沉默直叫人浑身发毛，尤其面对的还是夏老这种深不可测的高人。

“江夜啊，江夜……”对面的老人终于开口道，“老夫我有时候真的是看不透你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立刻让江夜提心吊胆了起来。

而夏老并没有在意他的反应，继续说道：“三年前，在你刚刚被王闯买到天牢里来的时候，通过了行刑人的考验，那时候的你天生便能做到‘引气入体’，并且在老夫助你进行第一次修炼时足足运转了一百零八个周天，那是怎样的天纵之资啊……”

说到这里，夏老隐隐感慨，“之后老夫便将你当做接班人培养，每日检查你的修行进度，而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让我失望过……”

“之后，守夜人来天牢借人，秉着锻炼你的意图，老夫让你加入了那次的案子……在‘绝书武库’你习得了当年白帝都不曾习得的功法，我想你应该也知道，那个功法的不凡吧……”

江夜默默点了点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白帝也曾试图修炼“凌霄引雷诀”。

“老夫我越来越认定，假以时日，你必当不同凡响……可谁知道，办完魔天教的案子之后，你突然一下子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几个月时间便突破到八品的你竟然整整三年未能更进一步。的确有些人初来乍到之时天资卓绝，可似乎是命定之数，他们往往会卡在某一阶段停滞不前，像是陷入了魔沼一般。老夫那时候在想，你是不是也像这般气数已尽，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便逐渐忽视了你……”

说到这里，老人却突然来了劲头，他倏地抬手，一把抓住了江夜的胳膊。

江夜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却在最后一刻忍住了。

“可是这一次，面对那种实力的妖魔，你竟然能够与之抗衡如此之久，在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要因为给那名小小狱卒断后而丢掉性命的时候，你竟然从那妖魔手中活了下来……所以凭老夫我的眼光，究竟是看对了，还是看走眼了？”

面对夏老的询问，江夜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问题本身上。

他注意到了，夏老口中提到的是“妖魔”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