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不过小孩闹闹，估计明天早上醒了就忘了。”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要有事儿需要帮忙你可以找我。”张瑜菲懒洋洋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宋芫笙微愣，这是愿意向自己伸出援手的意思吗？

好奇怪的感觉……

心里暖暖的，似是盈满了什么要溢出来，微风一吹，她脸上笑颜绽开，是从未能想象的喜悦。

“行了，我们先回去吧，听说这里蚊虫挺毒，你们要小心哦！”

上扬的尾音让三小只有些惊讶，他们齐齐看向宋芫笙，只见她眉眼舒展得漂亮极了，嘴角溢起的弧度更是他们生平头一次看见。

魅力璀璨容颜带着喜悦的感染力，让他们看得愣神，被宋芫笙叫了好几声，才匆匆跟上，往营地走。

回到营地，大宝和二宝早就忘记了先前对宋芫笙说的话，直接换上睡衣就打算睡觉，还是宋芫笙小声调笑，“不检查一下吗？要是东西丢了明早说就不作数了哟！”他们才猛地脸红想起之前故意跟坏女人作对说的气话。

二宝傻乎乎地去翻东西，被大宝冷冷喝止，“别翻了，要是真拿了我们东西，她会好心提醒我们吗？睡吧，别折腾了！”

二宝闻言乖乖睡觉，但大宝依旧端坐，姿势活像个年纪大的小老头。

他盯着在主卧和次卧隔断位置坐着发呆的三宝，冷声道：“不睡觉吗？”

三宝被他这一问，怔了几秒，随即天真笑道：“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觉觉嘛？”

看着他，话却是朝宋芫笙说的。

大宝恼火地捏住睡袋边缘，阴沉着脸低吼道：“你想好了！要是跟她睡，以后就别想跟我和二宝一起睡觉了！”

“嗯？为森么，大宝，你难道不想试试跟坏女人一起睡觉吗？”

“哈？”大宝感觉莫名其妙。

“就是啊……今天黄奇奇跟我说，她在家里更喜欢麻麻，因为麻麻带着睡觉很温柔，还有睡前故事，所以我想试试……”三宝说着，害羞地揪着小手，然后眼睛眨巴看向大宝，“你不想试试吗？”

想？大宝愣了一下，他想过吗？

脑海翻涌出似乎是很久远的记忆：他学会走路之后，便跌跌撞撞地走向那个高挑明媚的身影，他想要抱抱，可对方的笑意却在他靠近的瞬间，化为凄厉的尖叫。

似乎他是什么恶心至极的东西，保姆匆匆赶来将他抱走，可那咒骂声不绝，裹杂着二宝和三宝受到惊吓的哭声，吵得他到现在都能清晰翻出那时坏女人脸上对他的嫌恶至极。

管家长夸他记忆力这么强，今后一定能有很棒的作为。

他不觉得。

这过于好的记忆力，让他年仅五岁的生活充满了恐怖的回忆，日日夜夜、分分秒秒，一刻不歇地攻击着他的情绪，但凡一丝松懈，他的大脑就会被那些回忆占据，瓦解崩塌。

等缓过来，已经是几个小时后，或者几天后。

可没人会发现一个孩子强装镇定表现出来的正常，更没人会发现他夜半时分醒来冷汗连连地盯着门，生怕门突然被打开闯进来一个摇晃的身影，揪着他和弟弟们狂揍。

想到这儿，大宝苍白着脸，冲三宝粲然一笑，“不想，我只想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