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碗,还有从床上淌到地上的补药,真是一团糟。
不过,秀儿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没有关系,你不要动,我去找来扫帚收拾一下这里。等会儿我再给你煮一碗。”
徐凝茹伸出颤颤巍巍地手指,眼前的视线也渐渐地模糊了。
“六姑娘,你怎么了?”
秀儿握住徐凝茹的手。
“你的手,这么冰冷。比昨天还要冰冷!”
徐凝茹身上虽然有火焰石,但是火焰石没有内力的催动,在体外只会发挥很小的作用。
只是云霖不知道罢了。
“我去找少爷来。”秀儿说道。
“不……不要麻烦别人了。”徐凝茹说道。
“我怎么能算别人呢。”
纪无言换好了衣服,他来到徐凝茹的房间时刚好听见徐凝茹和秀儿的对话。
纪无言走到徐凝茹的身边,反握住徐凝茹的手,“你的手这么冰冷。”
纪无言双手握住徐凝茹的双手,先用内力为徐凝茹取暖。
“秀儿,快端来一些火炭,再多拿几床被子。”纪无言吩咐秀儿。
“好的,少爷!”秀儿应道。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徐凝茹看着纪无言的脸庞。
看着纪无言的脸渐渐地模糊在自己的眼前。
纪无言发现了徐凝茹眼睛的空洞和不对劲。
“六十五两。”
纪无言的双手放在徐凝茹的眼前挥舞着。
纪无言想到了赵大夫说过的话——
“六姑娘伤到了根本,身子上的血不足,脑子里的血也不足。”
“而脑袋又是人的根本。如果脑袋被伤了,那么人很有可能会失去记忆,变得痴傻。而五感皆在脑袋上面,也会渐渐地丧失……那个时候,就算六姑娘有幸捡回一命,也将会成为‘木人’。”
成为“木人”,那就是变得无悲无喜、无感无知……就如同一棵树一样。
纪无言看着徐凝茹,他心里想到:六十五两,你要是真变成了木人,我岂不是少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
……
贺舟丹回到了青莲宫。
他现去找了紫莲长老阮珍。
“珍珍,你还好吧。”
贺舟丹看着阮珍脸上还有没有淡去的伤疤,有些心疼。
阮珍看向贺舟丹,“不要叫我珍珍,叫我紫莲长老。”
“我还是觉得珍珍叫得顺口。我有分寸,在外人面前就叫你紫莲长老,而只有你我两人,我就叫你珍珍。”贺舟丹说道。
“倒也不必分得那么清楚,你叫我紫莲长老就好了。你是的下属,我是你的主上。你若是还这么没有规矩的话,那我就可要对你略施小惩了。”
说着,紫莲长老阮珍发射出冰骨针。
贺舟丹心有余悸地闪躲开来。
“当——”
那冰骨针扎到了门上。
紫莲长老阮珍用手背支撑着自己的下巴,双腿慵懒地搭在太妃榻的扶手上面,
阮珍眼睛微微一动,颐指气使地对贺舟丹说道:“取回来!”
贺舟丹把冰骨针拿了回来双手递到了阮珍的面前。
“这冰骨针可是很珍贵的,我可不舍得用在你的身上。”
说着,阮珍又把冰骨针重新收回旁边的锦盒里。
“珍珍,你气色有些不好。我帮你调理调理吧!”
贺舟丹说道。
阮珍抚摸着自己的脸,“人总有一天会老去的,我也快要被新人取代了。这几日,的确经历了一些事,憔悴了不少。”
“倒是贺医师,你还是依旧少年的模样。”
阮珍看着比自己还小两岁的贺舟丹。
阮珍知道贺舟丹喜欢她。
但是,阮珍则是“只管撩、不负责”。
而贺舟丹似乎也是很享受这种暧昧的感觉。
贺舟丹走到阮珍的面前,替阮珍捏腿。
“我这次回来之前倒是见了一个姑娘,她也中了你的冰骨针,我猜想是莲花教的人。”贺舟丹说道。
阮珍一边享受着贺舟丹舒服的按摩,一边闭着眼睛说道:“冰骨针?贺医师确定自己没有判断错吗?冰骨针只有我和教主有,别人倒是没有机会得到冰骨针。”
贺舟丹说道:“你是在怀疑我?”
阮珍睁开眼睛,“能让教主用上冰骨针的姑娘!难不成就是教主要找的人?”
“她在哪里?”阮珍坐起上半身问道。
贺舟丹停止了替阮珍捏腿,而是趁着她起身之际,来到她的身后,替她捏肩膀。
“紫莲长老倒是对教主的事情很关心,是出于长老对教主的关心呢?还是另有其他的感情呢?”
贺舟丹满是醋意。
贺舟丹了解鱼北冥的为人,他冷漠、孤傲、不信任他人。
不信任他人的人,也不会得到他人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