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刑台处。
波尔德维特因人群受阻,部队停了下来。
见状,所有提前来的民众,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方便让他们通行进去,只是看着博金斯霍根,还有那些马车上的棺材,指指点点,波尔德维特带着亲卫,干部,还有两名精英级的成员,压着博金斯霍根,来到了高台上,他开口了。
“先生们,女士们,静一静,请听我说。”
他的声音不大,在声音扩散器的作用下,却清晰的传到了大部分的耳朵里,下方乌压压的人群,谈论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更多人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台上,以倾听的姿态,聆听波尔德维特接下来,要说的话。
“事情的经过,我想绝大多的数人,并不知情,我将陈述一遍。”
接着,他把事情的经过,用抑扬顿挫的语气,完整的公开了。
“想必大家都已经大概了解,今天,我决定要在这里,公开处刑博金斯霍根勋爵,一位残忍杀害了,四十七名年轻小姐的凶手。但是,在这以前,我还有最主要的原因,想与大家讨论。”
顿了顿,波尔德维特继续说道。
“我真的不愿相信,如此多人的被害者,会十多年来,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就连我,也是在前几天,才刚刚通过询问得来的消息。真像的背后,隐瞒者我想远远不止一个人,两个人,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发声控告,为什么?”
“真实的原因,我不清楚,我只能推测一二,我想,大概是,因为惧怕柯蒂斯霍根伯爵的权势,又可能,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们感受不到,那份切身体会,失去女儿的痛苦,人们不愿多管闲事,那些了解真相的人,选择了一个选项,隐瞒。”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是不是无罪的呢?不!我认为不!他们中的每一个人,等同于同谋,他们冷漠的心!自私的心!是杀人犯的帮凶。”
“原本,是不会有这么多人会死,只要能…早些制止…”
面对波尔德维特平静的环视,场下一面安静,绝大部分的人,原本,纯属是来热闹的,却被近乎间接性的质问,令人哑口无言,每个人回顾自身,很多时候,眼中看到了罪恶,看到了有人受欺负,但同样的视而不见,他们,都一样。
“恶性事件是不会终结的,人心难测,在布雷斯帝国管辖内,据统计,已经有接近七百万的平民,单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极其微薄有限的,我始终,只能救其中,最小的一部分人,也许算上我整个人生,不到千人,与受害者的数量相比,微乎其微。”
“为了让类似的悲剧,不要在继续重演下去!使这个我们热爱的国家,变得有温度,你们之中,可有愿意,与我同行的伙伴吗?如果有,请站出来。”
事实证明,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们一直在口头说,不能再继续下去,再继续下去了,可,没有付之行动,一切从未改变!布雷斯帝国需要行动者!唤醒人们的意识,这件事情,越早知道,觉醒,越早之前动手越好,要赶在,再也忍不下去之前!
与波尔德维特充满希望的内心相比,哪怕两万人中,有一个人站出来,他觉得也是种安慰,但有时候,更多的时候,期望是奢侈的。
没有,还是没有…他等了又等…整整十分钟…
…不会有人…人们就如同木偶般,只是站着,失去了灵魂。一个回应的人,也没有,人们一个个避开了,他带有恳求的视线。
在默默的承受了,长达千年的贵族阶级统治,一时间,很难扭转过来,颠覆认知,颠覆贵族比平民,高人一等的常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拥有平等心的他,他感到了无比的失望,无助。
“没有吗?一个都没有吗?恩…我了解了,我只是…算了,行刑吧!”
他的声音,微弱,但义愤填膺!凶手要处死了!可那又怎样?死去的生命,永远也挽回不了,他…知道的太晚了,太晚了!波尔德维特自责的,闭上了眼睛,并转过了身体,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不想被人看见。
两位押送的家族成员中,由境界高一级,精英中级的克莱门特,来执行死刑,他抽出了命名为‘保护者’的剑,对准了跪在地上,博金斯霍根的脖子,干脆利落的一剑,给了个痛快。
博金斯霍根的头颅,离开了身体,滚落在了地上。罪魁祸首死了,没想到对方的血,竟然是红的!可为什么,不是黑色的呢?!
“凶手死了!可德维特爵士他…好像在哭泣。”
“我也看到了,为什么呢?不是应该高兴吗?”
“他的背影,落寞,无助,我突然觉得好伤感,也有点想哭…”
人群中的三位女性,在第一时间,关注到波尔德维特的暗自神伤,不禁小声议论开来,她们的声音,传到了附近人的耳朵里,一传十,百传千,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他们并不知道,侯爵大人为什么会哭。
是,他们做错什么了吗?
同样,消息也传到了,一位老太太的耳中,她近七旬的年纪,无儿无女,她不是有什么高的实力境界,你甚至可以用年老,体衰来形容,她的眼睛又小又黑,已经有点浑浊不清了,但近看时,你会发现,里面是有?东西的。
一股神秘、不可忽视、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是人生丰富的阅历!
她此时,在她的一生中,做出了一个最重要,大胆,浓墨重彩的举动,她出声了,用上了最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