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救了璟儿，哀家甚是感念，这些薄礼，望神医莫嫌弃。”太后皮笑肉不笑道。

白给的东西，不收是傻子，初墨大方接受：“多谢太后。”

想起萧玄璟体内的汞毒，太后委婉试探：“南境之战，哀家听闻璟儿中了箭毒，不知璟儿如今的身子是否安然无恙？”

“太后且安心，王爷身体强健，吃嘛嘛香。”初墨心底唏嘘，萧玄璟摊上这么个母亲，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如此蛇蝎心肠的毒妇，实不配活在世上。

此行入宫，他不仅为璃儿和两个孙孙报了仇，亦算替萧玄璟做了他动过心思却不敢做的事。

寒暄几句，太后便放初墨出宫了。

初墨刚走，桌上的茶点全数被太后一扫而空，噼里啪啦砸了满地。

太后的脸色更是乍紫乍红，一口老牙咬得咔咔作响，“哀家真没想到，他居然……他居然……”

“噗！”

许是气急攻心，又或是多年所谋彻底脱离自己的掌控，太后猛地喷了口老血。

李嬷嬷赶紧扶住她，拍着脊背安抚：“太后，时隔多年，该还的，应也还了。”

伺候太后多年，李嬷嬷虽不知其中内情，却也能猜到五六分。

她看着王爷长大，王爷心中多敬重太后，多期盼得到太后的疼爱，她一清二楚。

如若太后再动歹心，恐那点微不足道的母子情会被太后消磨殆尽。

太后闻言，眸光狠厉地甩了李嬷嬷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置喙哀家！”

“老奴不敢，太后息怒。”李嬷嬷忙不迭跪下认错。

亦或是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太后满眼怨毒，甚至隐隐有一股羞愤涌上心头。m

当年，若非帮助姐姐……她何至于受那般奇耻大辱！

她对萧玄璟所为，比不上她所受万一。

－

初墨回到王府，便去了绛雪轩。

贺栀宁见他来，有些事想单独问他，于是抓着萧玄璟的衣袖，眼巴巴道：“我想吃你炖的冰糖燕窝。”

萧玄璟哪能瞧不出她那点小心思，笑笑：“好，我去做。”

然后走了。

贺栀宁招呼初墨坐。

初墨抱起萧珩，坐到床对面的圆凳上，低头看着孩子，头也没抬道：“丫头想问什么？”

“我中毒一事，师父没跟玄璟提吧？”

“嗯。”

“既然没提，还请师父为我保密。”

想到太后那张伪善的面孔，初墨忽然抬头：“为何不想让他知晓？”

贺栀宁抿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起了初墨，“师父可有查害我之人？”

想置她于死地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