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宁想到梦里的他。

也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世界，即便是她在他面前，他都感觉不到。

她指尖下意识的抓紧心口的位置，然后松开，让自己表现得很自然，放在一旁的指尖却一直在颤抖。

她怎么会不心疼，听到的时候，心都揪起来了。

“听当时的军人说，他有时会自己对着自己说话，只有一句话。”

鹿宁如坐针毡，差点就站起来了，她皱眉，看向别的地方，问“说什么。”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说，鹿宁回头看他，发现他拧着眉很艰难的在回忆，几分钟后，对鹿宁有些抱歉的笑“太久了，给忘了。”

鹿宁失落的垂下脑袋，无精打采的拨弄地上的野草。

“好像是，不要伤害谁吧。”他又补充了一句。

不要伤害……

不要伤害鹿宁。

她疼的麻木了，就站起来，浑身僵硬“我先回去了。”她毫无预兆的说出这句话，直接转身就要走，高警官有些愣，还没反应过来，鹿宁就被地上的藤蔓给绊倒了，他急忙去扶，却见她抱住膝盖哭了起来。

那样伤心。

他皱眉，扶起她，小心翼翼的让她坐下来，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纸递给她“怎么了，鹿宁……-”

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梦里的他，也是这样说的，即便是没有知觉了，即便是锁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还是说，不要伤害鹿宁。

那是怎样一个人，怎样一个世界，她多害怕，他锁起来的世界里，都是黑暗。

他怎能，对她这么好。

鹿宁坐在地上缓了很久才抬头，对着他说。

“没事。”

她眼睛还是有些红，高警官轻拍她肩膀安慰，然后淡笑“鹿宁也是小女孩，不该什么事都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