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疯狂的意识一下子被搅乱，渐渐平静，目光却还是微怒。

“鹿宁，是不是只有看到阿铭躺在医院里的样子，你才能改掉你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

他空出一只手抽出手机，打通视频电话，铃声每一声都打在她心上，她的指尖陷入手心，刺痛让她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清醒。

通话接通，他的手转到她面前，阿铭的模样一下子清晰的印入她的眼睛。

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手上在输液，却能看见，已经有好几个针孔了，他带着氧气面罩，还是能看见他嘴角的伤口，即便是睡着了，他还是皱着眉。

她抖得不成样子，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眼角滑落，眼底都是慌乱和悲伤，她睁着眼睛，空洞无神，一下子像被卸下了所有力气，疲惫不堪。

她的身体沿着墙壁滑落，靠在墙角，把自己蜷缩成一团，风打在她身上，也打在他身上。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她没有再哭，只是一句话也不说，看着地面的石块发呆，眼眶通红，脸因为哭过而泛红。

他一直看着她，眼底有痛，有伤，还有她什么也不愿告诉他的气。

任何时候，他都能纵容她，可是，她似乎在习惯了之后，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鹿宁，我跟你说过，没有一个人是无条件对你好的，我有私心，可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在开玩笑！

风越来越大，还带着雨点，周围的温度也慢慢降温，她穿的少，只有一件过膝短裙，踩着高跟鞋蹲在地上很久了，人不累腿也该麻了。

他半蹲下，轻轻扶着她肩膀把她扶起来，鹿宁垂着头，眼睛里一点光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