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页纷飞间，寇仲的披风掠过太庙余烬，将忽必烈未冷的尸身彻底踏成齑粉。

……

密宗。

凛冽寒风裹挟着冰刃般的雪粒，在冈仁波齐峰顶呼啸盘旋。

十万玄甲铁骑如黑潮般无声蔓延，马蹄踏碎冻土，震得山巅积雪簌簌崩落。

徐彦兵跨坐于墨色战马之上，玄铁面甲下双眸冷如寒星，肩甲狼头吞口泛着幽幽蓝光，那是北凉特制的破魔符文。

他抬手轻抚刀柄，身后十万大雪龙骑齐刷刷勒马止步，铁甲碰撞声如闷雷滚过雪原，惊起密宗山门檐角铜铃乱颤。

七道红影从金顶大殿激射而出，为首老僧手持九环锡杖，杖头镶嵌的舍利子迸射金光，在雪地上灼出焦黑沟壑。

；徐将军！；老僧声浪震得冰棱炸裂，；密宗闭山修行百年，北凉何故兵戈相向？；

徐彦兵腕甲轻震，北凉刀铿然出鞘三寸，刀锋割裂的寒风竟发出鬼哭般的尖啸：；灭宗。；二字如冰锥刺入众僧心肺。

十万铁骑同时挽弓，三万张硬弓绷紧的吱呀声汇成死亡序曲，箭镞淬着的狼毒在雪光中泛着幽蓝。

；放！；副将令旗劈落，遮天箭雨撕裂长空。

密宗山门陡然亮起卍字佛印，经文浮空凝成金钟罩。

箭矢撞上屏障爆出万千火星，某支流箭穿透缝隙，将敲钟小僧钉在经幡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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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顺着《金刚经》帛书蜿蜒而下，染红；众生皆苦；四字。

第三轮齐射时，金钟罩已裂纹密布。

徐彦兵刀尖轻挑，前排三千重甲忽然变阵，玄铁盾牌拼接成移动城墙，盾隙探出寒光凛冽的斩马刀。

战马喷吐白雾，铁蹄踏碎冰层，密宗武僧组成的罗汉阵尚未结成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某武僧挥动降魔杵砸向马腿，却被盾阵缝隙刺出的钩镰枪勾住脖颈，整个人被战马拖行十余丈，雪地上犁出血色沟壑。

；孽障！；持杖老僧目眦欲裂，锡杖猛击地面。

十八尊鎏金佛像破土而出，佛掌裹挟风雷拍向军阵。

三十名大雪龙骑连人带马被拍成肉泥，血浆在雪地上绽开狰狞红梅。

徐彦兵冷笑，狼头刀鞘凌空划出军令：；坎字营锁佛足，离字营焚金身！；

八千轻骑如黑蚁缠象，玄铁锁链缠住佛像脚踝。

后方弩车齐发，浸满火油的箭矢钉入佛像眉心。

火把掷出的刹那，鎏金佛像化作熊熊火炬，熔化的金汁顺着佛脸流淌，露出内里森森白骨——竟是历代高僧坐化遗留的金身。

七老僧齐声诵经，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

血雾在空中绘出曼荼罗阵图，阵眼处浮现八臂明王虚影。

明王手持金刚轮劈向中军，所过之处积雪蒸发、冻土龟裂。

徐彦兵策马跃起，北凉刀斩出九道残影，刀光如饿狼撕肉，硬生生将金刚轮劈成碎片。

反震之力掀飞他的玄铁面甲，露出刀刻般的冷峻面容，左颊那道斩灭西夏国师留下的疤痕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