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秀山血祭,血肉污染意识,各司职首尽管修为高绝,却抵不过污染侵蚀心神,变得疯癫。
秋华令被禁卫统领与月司联手,掏空了肚子,打坏了她的脑袋。
她用尽全力,吊住自己最后的一丝生机,以术法凝聚成针,定住自己体内的三魂七魄和意识、生机。
见到陆午的那一刻,她便开始松懈,以为自己得救了。
然而一旦松懈,生机就像决堤的水,向外狂涌!
陆午伸出手来,急忙施法,试图定住秋华令的生机。
然而他施法落到秋华令身躯上时,秋华令体内的生机已经荡然无存。
她已经死了。
死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因为她等到了陆午,陆午会起死回生。
可是……真的有起死回生的法门吗?
收回伸出的手,陆午悠悠一叹,看着秋华令的身躯上慢慢长出血肉。
再环顾四周,只觉得心中一片悲凉。
这个天地在此次君秀山后,开始腐烂,扭曲,已经要坏掉了。
愁苦之意涌上心头,转头看向上方还未消散的血祭通道,四重眼打开,去观摩其中各种气流的变化。
这次血祭不知道宰杀多少牛羊牲畜,来到君秀山的人们几乎全军覆没,还有那些古老渡世之人,到来便被侵蚀,相继陨落,成为血祭大阵的养分。
加上此次血祭大阵都是修行之人,气血磅礴,助涨大阵,让阵法威力不俗,足以支撑陆午进行反向推演。
四重眼下,一道道气流奔走,被陆午清晰捕捉,他回忆织后模仿阴间潮汐的法门,十指翻动,在身前以灵气为笔,推演一条条构造线条。
构造法术,就像建房造屋,每一条灵气丝线,都会影响法术的形成。
陆午盘坐半空,一坐就是半年,脸上已经没有血色,整个人枯瘦如柴。
天上的黑龙已经消散,下方的君秀山表面,鲜血干涸形成血痂,犹如红黑色的山石。
红黑色的山石上,处处尸骨翘起,远处有大鹤飞来,鹤翅扇动,下方有血肉巨蟒冲天,被大鹤利爪扣住要害,撕成碎片。
半年过去,大鹤的修为增长不少,下方一头浑身腱子肉的牛正在狂奔,气息浑厚,一路上撞碎血肉山石,血肉野兽。
他们一路来到君秀山下,快速上山,待看到山上的桌子,再抬头看陆午。
牛小实说道:“桌爷,老爷好了没,外面的天地大变样了!”
桌子好奇道:“变成什么样了?”
牛小实后肢站立,化为牛头人身,回道:“外面的天地大变样了,好多山峰变得高大,生出血肉怪物来,方圆千里范围的人都死绝了。”
“原本的村落里,那些村民自相残杀,已经死光了,死去的身上又生出血肉,那些血肉支配着死去的身躯,在何处晃悠。”
“而且还在向更远处波及,我一路四处奔走,让那些还未被波及的人们赶紧逃跑,并且让他们告知更远的人。”
桌子闻言,悠悠一叹,那些人就算逃。又真的逃得掉吗?
早晚有一天,整个人间会变成血肉地狱!
上方陆午睁开眼睛,低头看了下来。
他开口,声音嘶哑,道:“桌爷,牛弟,我已经窥探到前方道路,你们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