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养之恩,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抵消掉。”祠礵不解。
“自然没有消除,我们要做的是让谢锡认为消掉了,他和父母长兄年龄差距大,互相并不关心对方,之间的因果也只有生育,但他并没有感受这方面的苦,这一月的照顾,和这些钱财,足够让谢锡平复内心的愧疚和恩典。”楼嬖尘回答。
“到时候再将这些人的记忆消除?”
“对啊,我们只管谢锡,其他人的事情我们管不到,将自己身上的因果牵扯干净就行。”
“可我们出手了,这不就扯上关系了?”
“这怎么会,我们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帮忙照顾了一下,他之后断绝关系也都是他的事情。”楼嬖尘奇怪的看着祠礵,“我们和他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关系吗?我也没有教唆他和他的父母断绝关系吧,我只是提了一句,并没有强迫他做什么,这都是他自愿的,我们只是旁观者。”
因果之事剪不断理还乱,有些人可能只是临行一瞥,就掺入了他人的因果,有些人可能与他人忙活一辈子,也沾不了一点。
楼嬖尘也不在意这一点点事,他都没有想过飞升,死后便是魂飞魄散,就算造再多的孽都无所谓。
祠礵似懂非懂地点头。
楼嬖尘让祠礵照看着谢锡,自己独身在附近百货超市逛一逛,想着给木樱樱带些什么礼物回去。
谢锡给谢父谢母换了擦身子的水回来。看见只有祠礵一个人坐着,便问了一句,“师父哪里去了?”
“无聊,出去玩儿去了。”
“他不会迷路吗?这附近还蛮繁华的,路也不好找。”
“你师父是一个正常的会看导航的十六岁青少年,多余担心他。”祠礵无法和一个二十多岁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儿童共情。
又过了四五天。谢父谢母已经可以离人了,谢锡便悄悄试探什么时候可以走了。
楼嬖尘从手机上收回目光,上下打量着谢锡,要说绝情还得是他,这么些时间已经完全没有留恋之心了。
“再等等。”
楼嬖尘总觉得这一月多谢锡学的还蛮多的,不如再多学一会,回去之后又懒得要死。
倒是祠礵也不耐烦了,又呆了半月余便跟在楼嬖尘身边祈求离开。
楼嬖尘也想着鬼市也要开了,确实应该离开了,便喊来谢锡吩咐收拾收拾离开。
前些日子谢父谢母已经出院了,现在几个人都住在谢大哥家里,祠礵从谢父谢母住的屋里喊出来谢锡,让他收拾好走人。
“要走了?”谢锡还没搞清楚怎么突然就要走了,但还是顺从的将楼嬖尘这几天买的东西打包好,准备离开。
得知谢锡要走,谢大哥连忙从工作的地方赶来,谢家四人将人送到门口。
“怎么走的这么急,还没好好招待,要不然吃饭再走。”谢嫂挽留到。
“家中有急事,就不停留了。”楼嬖尘笑盈盈的回绝,又转头对谢锡说,:“谢锡,磕头,拜别生养之亲。”
谢锡听了将手上的东西一放,跪地对着谢家磕了四个头。
“哎呀,这是做什么。”谢家连忙去拉,也没有阻止住谢锡磕头拜别。
“就此别过。”楼嬖尘施礼,谢家四人先是一愣,然后如同看不到楼嬖尘三人一样。
“怎么走到门口了。”谢嫂问到。
“医生说了,多走走有助于恢复。”
“在院子里走走就行了,不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