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着那根富有光泽的羽毛两三下跳下来,“喏,送给你。”
“你不是想拿来做书签吗?”
“谢谢。”我愣愣接过,没想到他一进来就跟个石头一样立在那里纹丝不动,居然是为了这个啊?
“不枉费我蹲了那么久。”他悄悄说,“听说鸟类焦躁的时候就会掉毛。”
“我听见了,”布莱克校长在画像里左右横跳,“福克斯!福克斯!这家伙觊觎你的羽毛!啄他!啄他!”
詹姆斯连连罢手,“没有,我才没有!”
“唉,菲尼亚斯,你能安静点吗?”阿芒多校长打了个哈欠道,“你吵醒了我的美梦。”
“这里明明有两个喘气的小家伙,你针对我,阿芒多。”
“画像也会做梦么?”我好奇地问到。
“事实上,我们会做梦,但跟做人的时候的梦境不一样,”德文特校长说,“更像是一种回忆的触发,而不具有想象以及创造。”
“哦哦,原来如此。”
“说起来,女孩,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地要找阿不思么?”
“哦,我还以为你们不好奇呢。”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点点憋着使坏的感觉,故意停顿了两息,以欣赏到他们或多或少逐渐丰富起来的表情,“就是一些关于魂器的丰富联想。”
“咳,说来听听。”布莱克校长挤到画像的边框露出了完整的面孔,这显得有些滑稽。
“您哪边的啊?”我意有所指地看向他,“您不觉得他能重振纯血的荣耀了?”
“7个魂器,孩子。”德克斯特校长幽幽然说,“菲尼亚斯的脑子再固执,也无法将家族依托在一个疯子身上。”
“不不,”我支起食指来晃了晃,“我们只知道他意图制作7个,他说不定还没有制作完毕。”
布莱克校长:“那你说什么联想?”
我看了看詹姆斯,他怔怔地看着我,眼中似有疑问。
我说:“我可能,一不小心,开启了某种奇怪的,空间跳跃。”
布莱克校长:“…比如?”
德文特校长:“嘘!菲尼亚斯,你别说话!”
布莱克校长:“?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的画框!我的!”
詹姆斯低头看看拥挤的他们,又看看我,“那是,什么意思?”
德文特校长:“你没有恰好申请过时间转换器吧?”
我:“没有。”
詹姆斯:“…什么时间转换器?”
布莱克校长:“把画框前的这东西给我拿开!波特家的小鬼。”
阿芒多校长:“你家族里有人有这方面的天赋吗?”
我:“我不知道,我家里人没这么说过。”
布莱克校长:“你不是英国本土人种。”
我:“是的,移民裔的后代。”
德文特校长:“嗯,有点麻烦,你能描述一下是什么样的空间跳跃么?”
我:“嗯…去往了一个我不再存在的世界。“
詹姆斯:“…什么意思?”
布莱克校长:“意思是她死了,你这蠢货!”
戴文特校长:“菲尼亚斯!话不要说得这么直接!”
詹姆斯手里还拿着那封信,他愣神地搓了搓那上头的系绳,“什么?”
我:“我没有死,亲爱的,我只是暂时,呃,失踪了。”
“什么?”詹姆斯跨前一步,“什么意思啊?”
看他这受到冲击的样子,我挠了挠头,折中地想了另一种说辞,“做梦的时候,梦见了大概十多年之后的世界?大概是这样的。”
“那个世界里,里德尔先生的魂器,除了王冠,金杯,挂坠之外,还有冈特家的戒指以及一本日记。”
德克斯特校长:“所以你说他意图制作七个,但还没有完全做出?”
“是的,先生。”
布莱克校长:“…是预知吗?我的梅林!”
德文特校长:“不不不,没这么简单。”
她看了眼詹姆斯,又看了眼我,“我年轻的时候去过东欧平原游学,他们的文化里有一个跨越生死界限的人物,芭芭雅嘎,”
“孩子,你不会恰好有,斯拉夫人的血统吧?”
还没等我回答,詹姆斯就急切地抢先道:“如果有呢?”
“芭芭雅嘎可以跨越生死界限,也就可以跨越空间,波特先生。”
顶着詹姆斯迫人的视线,我苦着脸解释道:“我知道芭芭雅嘎,小时候爸爸为了哄我快点睡觉,就会用她来吓唬我,她就是个会抓走不听话的小孩的神话人物。”
“哈,英国麻瓜都还认为梅林是虚构的呢,如果她存在于你们的文化里,小鬼,那她就是真的存在。”布莱克校长笃定道。
“圣诞节回去,问问你家的长辈,尤其是年长的老妇人,”德文特校长说,“你的能力,需要被引导,孩子,不然你可能会被困在虚无的空间里,再也醒不过来。”
这听起来就像是那个世界的索妮娅遭遇的境况。
我不得不承认,我有点被吓到了,当时那片浓密厚重的黑暗,什么也没有,寂静到极致。
詹姆斯攥着我的手闷声不吭气,我不安地挠了挠他的手背,却惹来他更用力的握持。
一阵沉默后,我迎来了一个终极拷问。
来自布莱克校长——“那么,你描述一下那个世界是个什么情况?”
我舔了舔唇,说:“他有那么多魂器,他随时可以卷土重来,即使他死了。”
“我停留的时间不长,只知道反对他的声音,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结果。”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我感觉我的手都快完全麻木了。
“不过——”
“请稍等一下。”埃弗拉校长突然出现在相框里,“我刚才去了一趟魔法部,他们说,国际巫师会议结束了,阿不思正在回来的路上。”
“等国际飞路网连接上了,他就回来了。”
“说了是什么事吗?”戴文特校长问到。
“说是,”埃弗拉校长隐晦地瞧我们一眼,“算了,反正英国内部已经够乱了,让你们知道点别的开心开心。”
“…”这个逻辑怎么有种,看人家悲惨,自己就没那么惨痛的既视感?
“美国麻瓜在他们本土中部,搞出来了一个异空间裂缝。”他说,“听说美国魔法部头疼得想连夜逃离本土。”
“我们哪有那个时间去管美国的事啊?”布莱克校长说,“他们自己处理不了吗?”
埃弗拉:“都开巫师会议了,你说呢?”
德文特:“我记得美国魔法部跟他们的麻瓜政府关系比我们还要不如,空间裂缝很大吗?怎么会向魔法部寻求帮助?”
埃弗拉:“不,他们没有寻求帮助,这才是最灾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