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好久不见，他们要来了，做好准备！”

店家见面的第一句话。

“轰隆隆”

雷声更大了，灰色的世界，时闪时暗。

“老板，你跑哪里去了，谁要来了？”

牛头问道。

“轰隆隆”

“等会再说，把门关好，注意等会别到街上去。”

店家说道，同时把门关紧。

“轰隆隆”

雷声越来越密集，

牛头望向大街，行人少了，都回家了。

“轰隆隆”

又一声雷响过后，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天空落下，

“咚咚咚”

“咚咚咚”

是无数的撞击声，撞击声很大，牛头瞬间耳鸣了，

然后地面开始晃动了起来，很大的晃动，阵阵不一样的声波传来。

“老板，地震了，快跑。”

牛头刚刚跟店家说了一声，就想跑出去，然而跑了几步，未曾开门，就倒地不起，嘴角流血。

远处店家，也是一样倒地不起，只不过嘴角没流血。

外面，无数的刀子落到了地上，发出阵阵刺痛的声波，房子确实震动不已，可是都没有任何损伤，没有任何裂缝，很奇怪。

只不过地面也确实在晃动，地震确实是有。

而无数躲在屋子里的人们，同样也是倒地不起，昏迷过去。

那些12小时加班的人们，终于在这一刻停止了他们加班的步伐，那些工厂主们终于也停止了他们24小时不停止的机器。

“你懂了吗？你懂了吗？你懂了吗？”

又是一道声音回响在牛头脑海，

“我不懂。”

牛头回道，捂着发疼的脑袋，慢慢睁开眼。

远处是还下昏迷的店家，以及毫发无损的店铺。

“不是地震了么？怎么回事，我的脑子怎么这么疼！”

牛头晃动发疼的脑袋，脸色有些发白，实在是太疼。

挣扎起身，牛头望向面，灰色的天空，没有了雷光，太阳出来了，奇怪的是街上大部分是倒地不起的人。

牛头坐起，艰难起身，走到店家旁边，探鼻息，

还活着。

“啪啪啪”

拍了店家的脸，过了半个小时，没动静。

“啪啪啪”

再打，过了一个小时，

“啪啪啪”

“呜呜呜”

店家悠悠醒转，同时扶着发疼的脑袋，还有发白的脸庞，显示其虚弱无比的神态。

“喝水，”恢复了一点的牛头，递水给店家，

外面的其他地方，各种各样的人，也慢慢回复，12小时两班倒再现。

“店家，能问一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牛头朝着店家问道，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一阵雷声，下雨然后就昏迷。

“他们又在收割了，”

“收割？收割什么？”

“韭菜，收割韭菜，韭菜就是我们。”

“他们是谁，”

“他们是××”

轰隆隆，天空又翻起了雷光。

“不可说，不能说，他们就是天上的那个。”

店家指了指天上，

“好，那韭菜是什么？”

“韭菜是灵魂，你没感觉到你的脑袋炸裂么？你没感觉到记忆力越来越不行了么？”

“脑袋炸裂是真，但是记忆力这个没感觉到。”

“那我问你昨天晚上一共打了多少声雷。”

“。。。这谁知道。。。谁会注意数雷的数。”

“你看，雷的数量都记不起来，这不就是灵魂消退了么！”

“好吧，然后呢。”

“等你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时候，你就死了。”

“额，，，那我做笔记行不行！”

“不行，做笔记是外在，笔记没办法替代内在。”

“既然我们是韭菜，雷声是工具，那么。”

“不，雷声不是工具，是下的刀雨，是工具，刀雨撞击在地面形成声波，击碎灵魂，收集灵魂碎片。”

“刀雨？你是说昨晚下的是刀雨不是真正的雨！”

“嗯，你去外面看看，地根本就不湿。”

牛头望去，地面真的很干，很干，没有一点湿润的模样。

“唉，牛生艰难。”牛头叹气。

“有没有什么办法，摆脱他们？”

“没有，和你说没有，我们这群人的存在就是韭菜，收割完还有下一代，我的父母亲人都是被他们收割走的，现在我都不想继续生孩子了，我们这一群人被他们收割了一辈子。

这六个月，实际上我是去找一个地方，想摆脱他们，可是我又担心你刚来，不了解这个无界，所以又回来了，这个还不最可怕，

可怕的是六个月之后的另一场收割盛宴，很多人都是死在那个收割下了。”

“六个月？还有另一种？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其实很多人早就想不被收割了，可是没有躲得过第三次的镰刀，所以才有这无界的这么多人。”

“第三次？”

“嗯，总共有四次，一次比一次狠，挺不过去就死，挺过去就活，就像现在，挺过去，熬过头疼，我们就活了。

死了还好，就怕不死不活。”

街上已经重新恢复热闹，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沉重的模样，每个人都是心有戚戚。

有很多人再也醒不来了，

“哔哔哔哔哔”

是救护车的声音，

电视上，对外宣布，是猝死，是加班太严重猝死，毕竟官方也不想引起太大的恐慌。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出现这个事情的原因，官方也不想说出来，报喜不报忧。

牛头默默无言，这个店家六个月不回来，一回来就带来这么大的事情，还带来这么大韭菜刀雨。

到底店家是乌鸦还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