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言语,只是任由泪水滑落,就像是一具只会流泪的木偶,既没有表情,也没有声音。此时的他情绪焦躁成一团,他多想她能说出来,不管因为何事,哪怕自己帮不到她,只能说些无用安慰的话也好,好过让她这般憋着自己。
舒婉灵面上虽然无甚表情,但内心却是充满煎熬和挣扎,她无法与他言说自己的苦楚。她不能说这世界是虚构的,不能说这恐怕是自己见舒家父母兄长的最后一面了,更不能说自己真的很想留在这里,可却...留不下了。
傍晚,舒南辰一早备好的马车停在门口,舒远之、江轻拂前后上了车,只剩舒南辰一人站在门口,向门内张望着,紧锁的眉头昭示着他不宁的心绪。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一次的分别,分外的焦心。
江轻拂从车窗向外瞧着舒南辰,向舒远之说道,“南辰还是担心婉灵。”
“夫人不必焦心,不过是我们先回京都罢了。婉灵有凌大人陪着,不会有事的。南辰许是太久不见婉灵,舍不得她。”
正说着,舒婉灵自门内走出。
“哥哥,你上车吧。”
“你真的不同我们一起回去吗?你自己一人在外,我还是不放心。”
“哥哥不必挂心,一路上注意安全。”
舒南辰见舒婉灵既不愿意同回京都,也不再勉强,转身上了马车。
舒婉灵站在门边,看着马车逐渐驶向越来越远的地方,她冲着马车的方向,郑重的跪下,虔诚的叩首,随后发出细不可闻的呢喃。
“父亲、母亲、哥哥,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婉灵,拜别。”
凌夜修始终站在她的身后,瞧着她过分异常的举动,眉头不禁紧皱。他虽不曾听到她说的话,可这样过分反常的舒婉灵,令他生出不安焦躁的心绪。
当日夜里,舒婉灵早早的回了屋子,熄了灯。凌夜修站在院内,看向她屋子的方向,他知道她定是没睡着的。想起她今日痛苦不舍的神情...总觉得这一切似乎不简单,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是漏下了什么吗?
“初渊。”
“在。”
“近几日院内可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不曾有外人来访,院里的人也都干净的很。”
“小姐可有联系什么人,或者办什么事吗?”
“不曾。这些时日小姐除了遣人去联系新城当地的酒楼、饭庄、游玩之所,再没联系过其他人了。”
“赌坊那边可有什么情报吗?”
“多半是关于朝堂之上众官推诿渎职的消息,再没其他。”
“小姐看过这些消息了?”
“看过。”
“你将小姐看过的信息都送到我屋里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