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觉得舒婉灵所言不错,就目前来看,烈仁王对太子的宠溺确实过甚,谋逆这种罪向来都是严惩不贷,可偏到了太子跟前,就被轻轻揭过,甚至还是烈仁王出面压下此事力保他,由此可见一般。可这下一步棋...委实有些难下。
“短时间内发生太多次针对太子的‘祸乱’,只能让太子越来越警惕,皇上也会察觉到,这是有人针对太子,一旦被盯上,一切行动就都会受限了。”
“如今的太子既然没了北境的军队做依仗,就相当于将生死之权交了出去。可他怎么看也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他手上定是有其他筹码的。若真是一点依仗都没有,只剩下鲛族作为后盾,又有何用呢?既然他没放了鲛族,就一定留有后手!”
舒婉灵赞同凌夜修的想法,她也觉得江承安手里一定还有其他的筹码,她需要知道是什么,如此才能瓦解江承安的势力。
她双眸转动,随后缓缓道,“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草木皆兵、引蛇出洞。”
蓝玉看向舒婉灵,“郡主是说...三皇子?”
舒婉灵轻笑着眨眨眼,两人内心了然。
......
翌日,凌夜修写了拜帖给三皇子,邀他前往竹楼一叙,二人一直相谈至午夜。
此后月余时间,江承佑便与各个部门的大臣相交密切,更是时常拜访提督大人府邸。朝廷急报传来南境水患之事,江承佑当即自请赴命。自他去了南境,舒婉灵可算是一下都没闲着,不光日日养护着那一大片的万物生,还得每隔三五日就往南境送加密的千里信。
不过月余,遭了水患的南境灾民就已经被安置妥当,洪水冲垮的郡县也在短短月内就得以快速重建,民生恢复之快自烈国开国以来从未有过。江承佑以常人不能及的速度解决了南境的困顿后,便班师回朝。他立下如此大功,朝堂之上,朝臣几乎都是一面倒的在夸赞他,加之南方郡县的百姓递送万人联名,感谢他仁义之举。烈仁王对此自是十分满意,特封江承佑为曜王,一时风头无两。
东宫书房内。
江承安在厅内来回踱步,脸色铁青、神情焦虑。张城立于堂下,额上是细密的汗珠,躬身瑟缩的开口,“殿下,此刻切不可自乱阵脚啊!”
“我如何能不乱,老三是父王第一个封王的皇子,我都没有的殊荣!如今朝野上下都说他民心所向,我如今也没有了北境的屯兵,这如何办?!”
“太子,如今您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三皇子再尊贵也不过是个王爷,他若是想要夺下您的太子之位,不是一朝一夕啊!只要皇上殡天之前您还是太子,那您便就是烈国的新皇啊!”
江承安猛地摔碎桌上的茶杯,大怒道,“你倒是会说!不是一朝一夕,时日久了我还如何与他抗衡?如今的皇后是他的生母,不是我的!父皇偏爱他!朝臣向着他!就连孔家也和他交好!现在还冒出个万人感谢书?我当初就不该听你的,不然怎么会损失了我北境如此之多的屯军,何至于走到如今如此被动的局面?!”
“太子...”
......
舒婉灵在竹楼,看着暗影送来的东宫的消息,嘴角上扬,她回头看向凌夜修,“夏天快过完了,要起风了,夜修。”
凌夜修紧了紧环在她身上的双臂,“小姐别怕,这样便不会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