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线透过窗纱照进屋里,舒绾凌听着屋内轻轻的脚步声突然睁眼,向来独居的舒绾凌对房间内的异响分外敏感,听见脚步声自然而然的便吓醒了,刚一起身便听到充满稚气女声,“啊!小姐,是霜花吵醒你了吗?”
“额...不是。”舒婉灵有些尴尬,眼前这张脸与大脑中的片段重叠,霜花,15岁,原角色的贴身侍女,从小一起长大,和舒婉灵的性格很像,活泼开朗,主仆感情很好。
“小姐可要再睡会吗?”霜花看自家小姐只说了两个字,以为是没睡好便自然而然的关心道“今日起的确实早了些,虽说今日要去穆府的春日宴,但您可以再睡半个时辰的。”听到霜花说道春日宴,她的头好像更痛了,救命啊,这烈国所有的宴席无一不是半个京都以上的女眷全部聚集在一家人的院子里,逢场作戏的互相迎合谄媚,说着没完没了的场面话,她才刚进剧本第一日怎么就要公开处刑她这个社恐啊...突然想起昨日进入剧本的时候正好是夜晚休息的时候,自己整理了许久社会背景和角色信息,有些累便先睡了,现在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啊,自己怎么就不能起床先演习一下呢?现在好了,等一下就要去春日宴了,看来八成是要露馅了。
“小姐可是在想司公子吗?司公子今日应该不会去春日宴的,今日司府办喜事,司公子应该在府内忙活呢!”霜花看着舒婉灵一直不开口以为她在想司北洛,特意提醒道。司北洛,18岁,当朝太子太傅的嫡子,和舒婉灵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自家的父亲年少时与司北洛的父亲是同窗,关系也很好,后来一起在朝为官,两家就更亲近了些,所以她和司北洛二人从小一起玩耍的机会很多。舒婉灵皱着眉头看向霜花,霜花说得对,不仅仅是司北洛,还有很多原本舒婉灵的朋友们她都不熟悉,虽然凭借着大脑片段式的记忆她可以轻松的得知这些人的身份,可相处起来的感觉总是不能模仿的完全一样,她一点都不想刚进剧本第一天就给自己惹上麻烦。舒婉灵思虑片刻,轻咳了两声,向霜花道“霜花,我昨日睡觉不太踏实,可能着了些风......”
“啊?小姐可是身体难受吗?发热了吗?咳嗽可还严重?霜花这就去请大夫!”霜花说着火急火燎的就要出门去找大夫,舒婉灵见状顿觉不好,万一真的找来了大夫发现自己没生病不仅不能免了去这个春日宴,可能还得给自己找上其他麻烦!
“等等!也不是很严重,你...你帮我把面纱拿来吧,戴着面纱少些凉风入体应该就没关系了。”
“真的不需要大夫吗?小姐,您可别强撑着啊!”霜花一边说着一边向舒婉灵投来关切的眼神。
“没事的。”既然不能不去,那就带个面纱应该就有不少人认不出了,实在接不下去话的时候就咳两声好了,这种时候霜花应该会出来给自己解释,别人应该也不方便再继续打扰了吧?舒婉灵起身坐在桌前,霜花同往日一样给舒婉灵擦拭梳洗,半个时辰后终于收拾停当。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与自己真实的样貌没什么区别,只是身形相貌更稚嫩些,仔细想想似乎十五六岁时的自己便是这个样子。舒婉灵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白色的里衬配上淡粉色的罗裙,裙子上绣着的山茶花针脚细密,远远看去就像是真的花朵一般,淡粉色的绢纱外罩上也隐约可见金线的光泽,一身打扮写满了属于少女的娇俏柔顺。
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最喜欢的课程便是历史课,初中时第一次读到白先生的着作便觉得引人入胜,似乎自己是生来便喜欢这些古典的打扮装饰和古代的文化氛围。只可惜自小生活在政府统一管辖分配的学校内,没有钱也没有除了校服之外的衣服,好不容易上到高中可以赚钱了,却也只能勉强维持个温饱,余下的钱大多都攒了起来。她很害怕自己生病,也尽量的减少自己的娱乐项目,除了上学、吃饭、睡觉之外,就只有打工赚钱,她知道以自己微薄的收入是没办法负担自己多余的兴趣爱好的,所以从不敢奢望别的什么。如今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免有了圆梦的错觉,原来,穿上罗裙捐纱的自己,也是这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