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见过了午时妍娘还不回来,卢广宇便大体猜出了端由,吩咐厨房开饭。他刚要动筷,天圣宫中来人传话说:大小姐要晚上方可回来,请行令使自行用膳吧。
直至酉时,妍娘才匆匆赶回,卢广宇将她接进了内堂。一进里屋,妍娘果然就开始了预料之中的谈话。先是询问他为何不同意冯宗先的计划,而后便是苦劝其不要与父亲对着干。
卢广宇早有准备,少不得一番虚与委蛇,之后又明确讲出与江湖正道贸然决战的种种祸患。
妍娘满怀感伤地摇头道:“你们都是这般言辞凿凿的,全以为自己是站在公理大义之上,如此便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都不肯退后半步。这样好端端的一个家,好端端的一个教,就没了和睦、没了安宁。咱们毕竟骨肉至亲嘛,为什么非要搞得剑拔弩张的?广宇,你能不能忍让忍让,别把局面弄得太僵,到头来大伙都不好收场。”
“我跟你说啦,我从没想和爹爹闹翻,可这事关系到全教的存亡,他事先还根本不与我商量,便断然下此决定,这又是置我于何地呢?你说让我如何让步?”
“那事已至此,你想怎样解决?——广宇,我真的好害怕,不会出什么大事情吧?”
卢广宇轻松地一笑,道:“不要杞人忧天。能出什么事呀?你别老是胡思乱想的,现在就是静下心保证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事都用不着你管。”
妍娘没再多说什么,卢广宇又安慰了几句。妍娘虽仍是忧心忡忡,但也只好强作笑颜。
卢广宇正要搀扶妻子站起,打算一同去用饭,忽听外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忙道:“是维路来了,你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他刚出门,果见年维路已在檐下伫立。
“什么事?”
“宗理使的飞鸽传书。”年维路将一个小纸卷双手奉上。
卢广宇接过来,展开一看,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那竟然是空空如也的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