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平地之上,面色苍白的傅宁正在盘膝打坐。
频繁的法力消耗,已经使得傅宁的身体高度负荷,刚刚冲破的穴窍也有了再次闭合的倾向。
傅宁顿时内心苦笑一声,看来短时间内不能再动用法力了。
好在肉身之力已经恢复了不少,保护姐弟二人的安全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着傅宁毫无血色的脸庞,细心的少女小草担忧的说道“宁大哥,你没事吧?”
傅宁微微摆了摆手,温和道“我没事,只需休息一段时日即可。”
此时正值酷夏,天气炎热,阳光火辣辣的,仅仅稍微活动几下就大汗淋漓,傅宁与姐弟二人在阴凉处一直等到烈日不再毒辣的时候,才起身朝着一个方向行去。
而随着傅宁三人的行走,路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这些都是在山洪下侥幸逃脱性命的难民。
此时这些难民形成了一股人潮,朝着山洪相反的方向漫无目的的走去。
傅宁经过打探得知,这次的山洪席卷范围之广,将东部沿海区域覆盖了大半,要想活命,只能朝着北方迁移。
随着这群难民的行进,最大的问题出现,由于众人都是仓促之间逃出,自然没有准备多余的食物,在行走了两天后,一些饥饿之人只能寻找一些草根,树皮充饥。
傅宁与姐弟二人自然也跟在了这群难民之中,但小石头由于左脚残疾,行动缓慢之下,渐渐脱离大部队,而且经过不间断的行走,小石头只用脚后跟着地的位置磨出了一个血泡,其每每落地之时都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不过饶是这样,小石头还是坚强的没有吭声,其小小的内心深处,不愿给傅宁二人增添麻烦。
但这丝异样却没有瞒过傅宁的眼睛,在察觉到异常后,傅宁立刻上前查看,在看到小石头血肉模糊的左脚后,顿时鼻子一酸,热泪自眼角流下,暗自自责起来。
自己早该想到才对,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竟让这懂事的小男孩默默承受了如此大的伤痛。
傅宁疼爱的摸了摸小石头的脑袋,立刻撕下一块布条为小石头包扎起来。
随后傅宁示意二人在原地休息,自己则独自起身朝着远处走去,他要去为姐弟二人寻找一些食物。
而这一路走来,前方的难民已经将一路上能吃的东西全都扒了精光,看着光溜溜没了树皮的树木,傅宁眉头紧皱间只能朝着更远处搜索起来。
夜晚时分,走了一天路的难民纷纷筋疲力尽的瘫软在了地上,一动都不想动,一时间,这大地之上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声与窸窸窣窣的虫豸声。
如此又过了十多天,食物更加的匮乏,道路两旁逐渐出现了一些倒下的难民。
而傅宁三人此时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为了避免小石头伤口发炎感染,傅宁一路上都是背着他前行。
因为食物的匮乏,傅宁三人在近几天之内只吃了少许的流食,傅宁依靠强壮的肉身还能支持,但一旁的少女小草却渐渐体力不支起来。
傅宁虽然焦急,但并没有冒然离去,因为在生死存亡之下,人性的丑陋被发挥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