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我总觉着你穿紫色与红色更好看,像今日身上的这身蓝衣,也是极美的,就是与气质不大相符罢了。”
一个作天作地的小魔王,非要一身与孟云岚相似的蓝衣,瞧着别扭。
当然,这话她是不会说的。
否则姬秋白又要闹腾。
姬秋白挑了挑眉,朝门口未跟进来的乐山与扶云看了一眼,哼笑道:
“这话乐山他们也曾说过。”
说完,他反手牵住苏沅的手,微晃了晃,细声细气作怪道:
“行,本公子收下了,暂且信你一回,等回去我便做几身红紫衣裳,上身试试看。”
苏沅闻言,微一颔首,牵着他的手去柜台处付清了银子。
而后对门口站着的扶云二人交代一番,让他们引着清荷衣的店侍,将诸多匹浮光纱放入车厢内。
她自己则领着姬秋白到了回春堂门口,望着跟前男子,询问道:
“要不要一起进去,若是将你一人放门口,我实在不放心。”
姬秋白听罢,毫不在意地点点头,道了一句“行”,便与苏沅入了医馆内。
街对面。
一辆繁丽富贵的马车停靠在路边,此刻,帘子被掀起一条小缝。
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正盯着二人一块进入回春堂的背影,疑惑地皱了皱眉。
随即,他转头瞧向手捧糕点的冬画,语气惊讶,询问道:
“姬秋白什么时候入京的?方才本宫瞧见他与一女子举止亲密,你可知是怎么个一回事?”
冬画将冒着热气的栗子糕送到凤殊跟前,垂眸思考了下,拉长音调回答道:
“这个奴侍知道,姬公子前几日才回来,便参加了外祖母韩太傅府上举办的赏花宴,现下京中人尽皆知,陛下最疼爱的小霸王回来了。”
“嗯——,至于您看到的女子,想来是她未婚妻江州解元,这事儿也挺稀奇的,大伙都在讨论他低嫁给一个举人,奴侍当初好奇听了一耳朵,再多的就不晓得了。”
凤殊闻言,敛眸笑了笑,叹道:
“本以为是个毫无背景的举人,原是我眼拙了,这么一看,她倒也是个合适人选,背后的势力足以助我与那人抗衡。”
言毕,他轻掀眼皮,淡淡看了冬画一眼,扬眉道:
“你可知要如何做了?”
冬画颔首,又将栗子糕朝他面前递了递,轻声道:
“主子,这栗子糕您快趁热吃,太凤君使唤您亲自跑腿买的那份,奴侍已经揣在了怀中,咱们马上送过去。”
说完,他轻哼一声,压低声音抱怨道:
“明明万佛寺后山有那么多侍从,可太凤君次次拿您一个皇子当下人使唤,依奴侍看,他当初主动收养您,可否当成了他院里养的白鹤?”
凤殊听罢,倒未觉得有人替自己打抱不平而身同感受,反倒是一板脸,训斥道:
“冬画,这话最后一次说,往后若再犯错,本宫宁愿让你做个哑巴,也好比口无遮拦丢了性命强。”
冬画被一提醒,顿觉失言,低垂着头沉声道:
“是,奴侍记住了!”
凤殊见状,脸色由阴转晴,轻“嗯”了一声,随后吩咐车夫折返万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