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径幽深通暗处,柳暗花明佳人吟。
别有幽泉暗自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街西坊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插花弄玉成常态,勾栏听曲细品茗。
李晴的三杯新茶,让向北回味无穷。
她这个私人茶师的身份,也让向北愈发满意。
但茶水喝多了,也是一种折磨。
从甘之如饴到食之无味,只需要将一样东西天天吃。
哪怕是鲍鱼海参,吃多了也想换个口味改善一下味蕾。
在小年夜前夕,李晴开车将向北送到了村子里。
虽然明知道向北不会带她回家,但看着向北独自离开的背影,李晴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失落。
李晴开着车直接来到了向北为她在县城租住的公寓,她暂时没有回家的打算。
“或许家里还以为我还在WDLY上班吧。”
李晴想到这脸上就泛起一丝苦涩和自嘲,作为被舍弃的那一方,这个心结她可能这辈子都无法解开了。
这个时候回家,可能双方都无法面对彼此。
向北回到家之后,老向同志正和几个采石场的合伙人热火朝天的打着扑克。
作为村子里唯一有电的家庭,老向同志这段时间可谓是风光无限。
家里也成了村子里人气最旺的地方,平时在别的地方打牌的人,都窜到了向北家里。
“小北回来了,来替我打会,我去给你做饭。”
老向看到走到了门口的向北,把刚拿完在手里的牌一合,对向北招了招手。
看着烟雾缭绕的客厅,向北无奈的走到了牌桌上。
老向同志虽然很喜欢打牌,牌技也不错,但打牌从来不会上头。
玩的一直是输赢不大,四个人或者三个人一桌的包牌,和三打哈的玩法差不多。
不同的是,包牌要自己摆主和反主,10是主牌。
三打哈则是那玩牌叫分拿底在确认主,主牌是7.
“向北,你爸这一个下午赢了好几张红板板了,你下手可要轻一点。”
向北刚上桌,坐在向北对面的中年男子便笑着打趣起向北。
“刘二叔,我这种新手上桌,你们应该让着我这个小辈才是呀。”
向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了眼手里的牌。
“红桃的主是吧?”
“嗯对,小北,80要不?你加分我就把庄让你了。”
坐在向北上家的老王点了点头,顺手把摆在牌桌上的红桃10收了起来。
向北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牌,红桃都是单牌,但是固定主比较强悍。
看完副牌之后,向北摇了摇头。
这手牌除非是金底,不然只能当闲家做个搅屎棍。
自己做庄家的话,除了自己手里的3个10能够上去,其他分都需要从别人手里抓,风险太大。
至于碰底,老王自己摆的红桃主,手里的红桃应该不少,这个底拍是个穷光蛋。
向北不要之后,其他老刘和老周都摇了摇头,牌拿的太匀称了,大家手里的牌力都差点意思,80分都叫不动。
和向北预计的差不多,老王拿起底牌之后,出了几把牌没有抓到闲家的分之后,果断的选择了投降。
牌局继续,向北打法和老向不同,老向牌不好就喜欢去碰金底来给自己换换手气。
向北的打法则是稳中求进,胜算太低或者感觉底牌太差,立马化身成为垮庄老六。
好几次庄家明明抓了一手好牌,但被向北猜透了手里的牌型之后,硬生生被向北在关键手掐住了命门而垮庄。
4把牌一圈,一圈一结账,打了十来圈之后,赢多输少的向北,坐庄的胜率百分之百,闲家的胜率也高的吓人。
“老向,你是不是故意的?做个饭磨蹭了这么久。”
“我给小北杀只鸡,你们玩就是,不用管我。”
“杀毛线,我们三个快被这小子当鸡杀了,你再不回来,直接吃我们的肉得了。”
“就是,这小子阴得很,拿着一手好牌专门来破我们的庄,这谁受得了。”
“哎呀,不要急,晚上留下来喝酒。”
几人催促无果之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接受向北的摧残。
碰到向北这种把庄家的牌算的死死的人,除非牌力碾压闲家,不然就很容易翻车。
又打了几圈之后,老向还是没有回来的兆头,带来了红板板基本上已经到了向北的手中。
几人相视一眼,果断的选择了开溜,这样打下去,裤衩子怕是都要保不住。
“走什么?留下来吃鸡呀!”
“吃你妹哦,下次你再让这小子上桌,我跟你没完。”
“就是,再这样谁跟你玩?”
“我只有弟弟,没有妹妹。”
“滚!”
几人被向北打的仓皇而逃,哪怕是老向再三出言挽留都没用,属实是被向北打牌了。
这种基本上只赢不输的人,谁脑壳抽了才跟向北一直玩,那是钱多的没地方放。
如果只是运气好,这还能够理解,但向北明显是技术碾压了众人不止一个层次。
“小北,你就不能下手轻点?”
老向嘿嘿笑了一阵,看着嘴角挂着一丝得逞的笑意的向北,老向无奈的看着向北。
“技不如人,这能怪我?”
向北耸了耸肩,这几个家伙这么菜,他想放水自己心里这关过不去呀。
“算了,我去看一下鸡炖好了没有,你小子在学校怎么搞的?瘦了一圈回来。”
老向拿向北没办法,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着向北明显瘦了一圈的身材,眉头皱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
“没办法呀,压力太大,操劳过度,这几天你多杀几只鸡给我补补。”
向北含糊其辞的应付着老向,要是老向知道他说的操劳过度和学习没有半毛钱关系,恐怕系在腰间的七匹狼此刻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