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年身形微颤,顿时僵在原地。
这样的命令,明面上是养伤,实则是变相禁足。
但禁足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无法向陛下求情了。
想到这里,顾知年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耳朵也嗡嗡作响。
甚至眼前也有一瞬间的黑色。
“那怎么办……”顾知年微张开双唇,喃喃道,“父亲该怎么办……”
他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顾知年想着,突然觉得心脏绞痛得厉害,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殿下!您怎么了!”
见他伸手紧抓着自己的胸口,双眼微闭,努力又艰难地呼吸着,若羽顿时慌了神儿,连忙扶住了他的肩膀。
“殿下,您心脏不舒服吗?您先躺下,奴去叫太医!”
“陛下……”不过几秒钟的功夫,顾知年就已经疼到眉头紧锁,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奴知道!奴派人请了太医,就立刻去求见陛下,您别着急!”若羽手忙脚乱地将人扶回枕头上,而后便小跑出偏殿。
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顾知年在他走后,缓慢地将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而后,眼泪缓缓从他眼角滑落。
一串又一串,无声又可怜。
*
“殿下,顾良君殿下的侍从前来求见您,说是殿下心脏疼……”安若得到消息后,心情复杂地向姬杉禀报着。
“心脏?”姬杉执笔的手瞬间攥紧,“严重吗?”
“说是刚刚去传了太医,良君还躺在偏殿休息着,尚未有结论。”
怎么跪几个时辰,还能把心脏跪出毛病来……
这顾知年莫不是陶瓷做的?
稍微一碰就能碎掉?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脆弱麻烦又愁人的男人啊!
姬杉百思不得其解。
“陛下可要摆驾?”安若低声试探问道。
顿时一道凌厉地目光向她射了过来。
“奴婢多嘴!”她立刻跪下认罪。
有的时候,做奴婢最重要的技能,便是会看主子的脸色。
安若是看出姬杉神情略有动容,这才敢开口询问的。
果然姬杉也只是扫了她一眼,并未出言责骂,反而开口道:“起来,摆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