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失言,请陛下恕罪。臣的意思是,诱导临盆之期提前或错后的因素有许多,哪怕是孕夫的心情也可能会对这个日期产生影响。”
“最早和最晚分别是什么时候?”姬杉面无表情,继续问道。
“最早当是九月二十,最晚也顶多是九月二十五了。”
现在才是九月初八,加快步伐往返荻道,倒是也能在九月二十之前回来。
只是她还得把这件事情说与温昀。
“那陛下,月底之前您能回来吗?”温昀初一听说此事,惊讶之余也是有些难受的。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妻主能陪在身边呢?
但又没有什么办法。
他知道陛下身为王上,要顾及、筹谋和背负事情太多了。
她的脚步永远不可能单为一人停下。
温昀永远不会在朝事之上任性,令姬杉分心为难的。
他想做的是能陪她走到顶端,外人眼中完美无缺的君后。
而不是祸国妖卿。
“孤允你,孤一定在你生育之前回来陪你。”姬杉紧握着他的手,安抚说道。
“好,那我在椒房殿等您回来。”温昀终是温润一笑。
姬杉从来没有对他食言过。
*
“陛下,请允臣伴您一同前往荻道。”
因“身体不适”三天两头告假在萧府躺着的萧念安,一听到姬杉要离都的消息,简直是大喜过望,马不停蹄地便来到宣室殿求见。
“你?”姬杉虽然料到萧念安势必是要来找她的,但还是做出了质疑,“你不应该正在病中吗?”
“陛下福泽万民,荻道是受过陛下龙气庇佑之福地,臣此行确有私心,意借荻道之灵气,疗愈自身。”
他一早想好了作词,如今一番回答是行云流水,让人找不到一丝一毫的错漏。
“你是说,孤同你一连同床共枕这么多日都不够你疗愈的,非要借着孤留在荻道的福泽?”姬杉有些憋不住笑,却还是一本正经说道。
“陛下……”萧念安着实被她为难到了,“只是说辞。”
“奥,糊弄文武百官的说辞?”姬杉替他补充道。
“………”萧念安叹了一口气,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臣,并非此意。”
“那是什么意思啊?”他越是这样,姬杉越是逗弄心思大发。
“臣病着,总不能有如此精力前往荻道,寻个理由才是合情合理的。”
“你躺在萧府才是最合情合理的。”
“………”萧念安就算再迟钝,也能感觉出她的故意为难了,于是抬起头问道,“陛下不想让臣跟随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