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笼子。

“你身上有人类的味道，你是来替人类杀我的么？”红发人鱼一脸绝望。

“不是，我会送你们回大海。”

“哈？”红发人鱼听到大海两个字发出了质疑声。

“你自身都难保，还能送我们回去？”

“可以。”

妘媖又打开了另一间笼子。

“幼崽，你离开这里吧，我们两个都快要死了，你自己离开还有一线生机。”

没等人鱼说完，妘媖左手托住红色人鱼，右手托住蓝色人鱼，

噔噔噔，离开了地下室。

兴许是很久没有见到阳光，

两条人鱼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快走吧，别让我们拖累了你！”

妘媖没有离开，反而坐在地上磨斧子，

原本有些卷边的斧子又被磨得锋利了。

咔嚓咔嚓。

两条人鱼互相依靠着，看着天边的夕阳。

很快就是晚上了。

“是谁，是谁干得——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院子里传来了怒吼声。

来了。

妘媖起身。

“不，你不能去！他力气很大！”红发人鱼抓住了妘媖的袖子。

“我会处理好，然后送你们离开。”妘媖背上斧子来到了院子中。

男人抱着妻儿尸体大哭。

短短十几分钟头发都白了。

原来他也是有感情的，也知道爱家人，也会爱孩子。

“你，是你！”男人看到妘媖好像明白了什么“是你杀了他们？”

他有些不敢置信，毕竟妘媖身高才到他的腿根。

对于原身，他没事就恐吓、打骂，还要原身报恩。

不拿原身当人看，还要原身心甘情愿当老黄牛。

“是啊。”妘媖歪着头，一斧子扔过去，

鲜血四溅。

“啊啊啊啊，你这个畜生！”李大柱抱着胳膊惨叫。

“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当初收留我？”妘媖一只脚踩在李大柱身上。

越踩越用力，几乎要在李大柱身上踩个坑。

“啊啊啊——”

“我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你们要收养收养我？”

妘媖问出了原身心里最想知道的问题。

为什么，毫无关系，却还要将她养大。

真拿她当猪狗？

那为什么对外还要假装一家人？

“你娘是条人鱼，”李大柱脸上露出疯狂之色“人鱼会在月圆之夜尾巴变成腿。”

“我就在那时遇到了你娘！”

果然。

“那她现在在哪里？”妘媖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但是表面仍然镇静自若。

“那时官老爷要一对人鱼珠，所以我就剜下了她的眼睛！”李大柱狂笑“早知道有今天，直接把你也宰了，就不该听老爷子什么诅咒之类的鬼话！”

像是要让妘媖绝望，又像是为了解恨，李大柱又绘声绘色描述宰杀人鱼的情景

“那条人鱼命真硬，身体都被活剐了看得见骨头心脏还在跳动……”

“说得很好。”妘媖附身割下了李大柱的舌头。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种死法，那就自己亲身感受吧！”妘媖熟练运用斧功，按着李大柱描述在他身上动手。

渐渐的李大柱不出声了。

鲜血渗透了整片大地。

妘媖抬头，已是月圆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