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苍白，头发失去了光泽，身上遍布血痕，还有血珠不断从伤口处滴落。

妘媖手里拿着斧头，上面还沾着血迹。

“你是人鱼，为什么要杀掉你的同类？”青色人鱼问道。

这是原身杀掉的第一条人鱼，也是她梦魇的开始。

即使变成了魂体，原身也无法忘怀自己手上沾上同族的鲜血。

“你长得也不是这个样子，你的相貌被封印了。”见妘媖没有反应，青色人鱼自言自语道。

他对疼痛已经麻木了，

人鱼血可以入药，所以青色人鱼成了血瓶。

妘媖没有回应青色人鱼，然而举起了手中的斧头。

青色人鱼闭上了双眼

嘭

笼子被妘媖一斧子劈开。

“你自由了。”

青色人鱼不可置信睁开双眼“这是人类的村庄，我又能去哪里？”

人鱼王族也被捕杀殆尽，人鱼没有未来。

青色人鱼已经认命了

妘媖没有出声，

而是坐在椅子上，在磨刀石上撒了点水，开始磨斧子。

……

咔嚓咔嚓

斧头磨得锃亮。

“丑丫，那畜生血放完了没有？”外面传来妇人的声音，还有逐渐清晰的脚步声。

“那人类来了，你又要挨揍了。”青色人鱼喃喃道。

兹拉——

门开了

“放个血磨磨唧唧，饭都还没做！你这懒东西是不是皮痒痒了？”

妇人往房间里看去，发出一声尖叫“丑东西，笼子怎么坏了？”

这人从原身小时候就说PUA原身，要原身感恩、报答。

原身以为她是自己亲生母亲，所以无论妇人怎么虐待她，原身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存在让妇人不开心。

没想到，自己还真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你怎么不动地方，哑巴了不成？”妇人高声尖叫，

妘媖停下了磨斧头的动作，

“死丫头，你聋了？听不到我说话？快给这畜生放血！”

“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妘媖举起斧子，半空中一挥。

人头落地。

干脆利落。

青色人鱼：……

妘媖带上斧头，走出了房门。

开了门，整个房间敞亮不少，妘媖离去的身影特别坚毅。

“丑丫，我娘呢？”一个男孩跑过来，他比妘媖高了一头。

“你身上怎么这么臭，离我远点！”男孩捂住鼻子“我娘呢？她见了你非得打死你！”

他余光撇着妘媖，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就是他一直欺负、嘲笑原身，往原身衣服里塞老鼠，冬天把原身扔雪堆里。

原身以为她是自己哥哥，小时候还去讨好他，被欺负了也不气馁。

没想到在这个“家”里，只有她一人不知道真相。

“你想不想见你娘？”妘媖掏出了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