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马蓉芳仿佛丢了魂一般，一直呓语着，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刘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马蓉芳。

“妹子，妹子。”

她试图唤醒马蓉芳，但马蓉芳根本没有反应，只是不断地呢喃着。

“马蓉芳！”

一声震天的怒吼，彻底将马蓉芳唤醒。

刘娥紧皱眉头，看着早已泣不成声的马蓉芳。

“马蓉芳，国法难容，吕夷简此举害人害己，这不是哀家能够作主的。”

马蓉芳这才清醒过来，听到刘娥的话，还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噗通”一下，直接朝着刘娥跪了下去。

“姐姐，你要救救我啊，没了他，吕家就全完了，姐姐！”

看着跪倒在地的马蓉芳，刘娥心中有些动容。

她叹了一口气。

“妹子，你先起来再说。”

刘娥上前再次扶起马蓉芳，双手紧握，两人相对而坐。

“妹子，这事哀家真的无能为力，今日的动静想必很大，整个都城怕是已经知晓，所以哀家如何能让官家徇私呢？天下人都在看着呢。”

结果此话一出，好似点燃了什么一般，马蓉芳的情绪立马变得激动起来。

她站起身，指着刘娥怒吼道：“徇私？！你和官家徇私得还少吗？他一个刘轩，凭什么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还不是仗着他是皇子，寸功未立之时，就扶他上了资金光禄大夫，徇私，怎么徇得过你们！”

“放肆！”

曹须上前一步，全身的气势陡然转变，朝着马蓉芳压迫过去。

马蓉芳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曹须的压迫，一下子便跌倒在地。

刘娥眼神复杂，微微伸手，想要扶起马蓉芳，但到了中途便收回了手。

她知道马蓉芳刚才的话都是气话，但谁让她说自己的孩子，而且是刘轩，若不是说他，她刘娥还真有可能在赵祯面前说几句好话。

马蓉芳相当于将后路全部一下子就堵死了。

“这...姐姐，我...我说得都是胡话。”

“诶。”

见马蓉芳清醒过来，刘娥摇了摇头，脸上尽是失望，眼神中的却都是怒意。

吕夷简，公然谋害大宋人才，其中刘轩更是在列，也可以说，吕夷简想着连刘轩一并杀了，丝毫不顾往日情分，现在你居然还说哀家徇私，况且他是哀家的孩子，现在哀家没找你吕家麻烦，你居然还来哀家面前逞凶？

刘娥越想越气，手指更是捏得咔咔直响。

“姐姐...”

马蓉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刘娥直接打断。

“马蓉芳，往后勿要喊哀家姐姐了，吕公一事，官家自会处理，哀家已经颐养天年，不想再管，送客！”

听罢，马蓉芳仿佛脑袋被重锤了一般，嗡嗡直响，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这次，刘娥没有在想着上前搀扶，而是喊来两个丫鬟，左右一个，直接搀扶着，送出了魏国公府。

“太后！”

“太后！”

只剩一声声凄厉的呼唤响彻整个魏国公府。

“诶。”

刘娥望着马蓉芳的背影，心中尽是凄凉。

若自己不是太后，不是身处皇家，何至于此。

曾经自己和马蓉芳，好歹也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想到此，刘娥闭上了双眼，尽力控制自己那想要哭泣的情绪。

这时，一双小手盖住了刘娥的双手。

“咿咿呀呀。”

感受到小手的触感，刘娥睁开双眼，发现正是纯善。

见到刘娥伤心，原本还在赵敏怀中的纯善试图挣扎着起身，想要爬向刘娥，赵敏小心怀抱着，知道纯善的想法，将纯善往刘娥怀里送。

“哈哈哈，还是纯善好。知道疼皇奶奶。”

赵敏瞬间不乐意了。

“母后，我也很担心的好不好。”

“哈哈哈，好好好，都是好孩子，来，纯善，奶奶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