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军是轻骑,习惯利用速度,在边缘使用弓箭扰敌,一旦被抓住破绽,也有重骑兵的勇猛。
箭雨再次袭来。
可是现在的宋军正和虎骑厮杀着,没有感受到危险的到来。
岳飞见状厉声大吼:“举盾!”
虽然白虎军和左武卫已经反应很快,但还是有很多人被箭矢射中,还有许多被虎骑偷袭牺牲。
“该死!这奔雷军交给我,阮将军,你牵制虎骑!”
岳飞挥舞着长枪,从虎骑中杀出,带着白马义从,杀向奔雷军。
原本躺在地上等死的韩德让,扭头看见了耶律斜轸,心中一喜,连滚带爬地往奔雷军的方向跑去。
“德让小儿,纳命来!”
阮天眼见韩德让逃跑,抛弃长枪,反手握住,用力朝着韩德让抛射而去。
感受到身后的破风声,韩德让随手抓起地上的尸体,往身后一挡。
长枪刺穿了尸体,枪尖扎破了他的铠甲。
还好,幸亏老子反应快,不然今天要交代在这了。
韩德让想着,口中吹了个口哨,他的战马朝他奔去。
他跳上战马,头也不回地逃向奔雷军。
此时的虎骑,已经被宋军淹没,再无活口,但宋军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
岳飞看着战况的惨烈程度,内心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有些自大了,以为有了轰天雷和大炮就能万事大吉,后悔不已。
耶律斜轸看着逃回来的韩德让,眼皮直跳,感受到韩德让喷火的眼神,他知道,回去怕是要韩德让参到死了。
此时战局已定,七万的虎骑全军覆没,带来的奔雷军也不过五万,根本挡不住宋军。
捂着伤口的韩德让,恶狠狠地对着耶律斜轸说道:“还不撤退!都是你干的好事!”
这也怪不得耶律斜轸,谁知道,这头的宋军也装备了那恐怖的天雷。
大意之下,让韩德让冲锋,而且也错误地估计了宋军转移的兵力。
这次败局已定,自己要付很大的责任。
耶律斜轸咬了咬牙,心虚地不敢回应韩德让,只能从口中憋出一个字。
“撤!”
奔雷军来得快,去的也快,一时间烟尘四起。
阮天懊恼不已,被韩德让逃脱了。
他正欲追击,却被岳飞拦住。
“阮将军,穷寇莫追,还是点点人数,修养片刻,早日到达平型关!”
岳飞看着地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和死马,一时间失落无比。
阮天看出了他的焦虑,安慰道:“老岳,战争本就是残酷的,将死去的兄弟原地火化,带回去吧。正好休息一会。”
过了半小时,整个山谷黑烟弥漫,一股呛鼻的味道直冲云霄。
此次古道之战,白虎军牺牲一万多人,受伤四万人,而左武卫更是牺牲了两万多人,受伤三万多人。
岳飞和阮天悲痛不已。
虽然他们歼敌七万多,缴获虎骑战马几万,但这是从开战以来,最大的伤亡了。
他们看着黑烟不断升腾,居然在他们的头顶慢慢形成了乌云。
“要下雨了,加快速度吧。”
可能连老天爷都为之扼腕痛惜。
休息好后,岳飞命令将士带着同袍的骨灰,再次启程。
而大雨也如约而至。
雨水不停地冲刷这地面,将血水冲地一干二净。
此时无人的山谷,只有雨水的声音,要不是地面被炸地坑坑洼洼,还有那些因为战斗而变得满目疮痍的大石,没人会知道,这里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宋军也从原本的二十七万人,战损至十七万人,当然,也包括那七万俘虏。
辽军在内,这个山谷埋葬了整整十七万的士兵。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古老的秦腔,仿佛回荡在整个太行山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