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刚要摇头，却身子一晃，直接往下栽去。

姜苗苗见状，赶紧伸手撑住她。

她之前就已经脑袋受伤，现在被她爸这么一顿揍，估计早就已经撑不住了。

姜苗苗扶着她来到一旁的台阶上，让她坐下来，同时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刚刚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又打你了？”姜苗苗问。

女儿脑袋这才刚受伤，就这样不管不顾地一顿揍，正常父亲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大丫只是摇头，却什么都不肯说。

倒是一旁的二丫开口说道：“姐姐刚刚要去找你换药，但是我爸爸不肯她去。”

至于为什么不肯她去，完全就是莫名其妙，没有任何原因，只是因为他心情不爽，可能是在外面受了气，回来找家里人出气。

姜苗苗拿出药给大丫换药，轻声对她们说道：“他下次再打你们，你们就跟他说，他现在怎么对你们，以后他老了，你们就怎么对他。”

大丫和二丫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怔然，显然是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言论。

姜苗苗却好像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似的，继续教她们应该怎么对付她们的父亲。

一旁的大丫妈听得眉头都皱起来，表情明显是十分不赞同姜苗苗的话。

只见她上前一步，对着姜苗苗说道：“小姜大夫，你这么说不太对吧？再怎么说那也是她们的爹，你这样教她们，这不是教她们不孝吗？这可不能这么做，她爸把她们养这么大容易吗？做人这样是要丧良心的！”

眼见着她开口就要开始规训说教，姜苗苗直接就白了她一眼：“我拜托你也心疼心疼你女儿！她们也是你十月怀胎鬼门关走一圈生出来的，你瞧瞧她们被打成什么样子了？他打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是一个父亲呢？”

“哪有当爹的不打孩子的？打她们不是为了她们好吗？她们要是做得对，那还打她们做什么？”大丫妈依旧死鸭子嘴硬。

姜苗苗停下手中的动作，冷眼看着大丫妈：“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你倒是说说，刚刚大丫哪里做错了需要被这样打？”

大丫妈一咽，没说话。

轻哼一声，姜苗苗又继续给大丫处理伤口，“你这个当妈的不帮着女儿，那你就在一边看着，别看着你男人打了女儿，又再说这些规训女儿的话来！”

停顿一下，又抬头看向大丫妈，“这样做父亲的，以后怎么样都是活该！没打死那狗东西也是因为遵纪守法！”

大丫妈被她这话挤兑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微叹一口气，转身去收拾院子。

姜苗苗瞥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这年代，一些女人被驯化时间长了，思想就是这样，想要改变她们的思想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但是，大丫和二丫还年轻，想要改变她们的思想可是很简单的。

这年代女孩的命本来就已经够苦的了，要是能改变她们的思想，至少能让她们知道反抗，不要总是逆来顺受。

“下次他再打你们，你们也别跟他硬刚，你们就往队长家跑，往大队部跑，他总不敢跑到大队去打你们。”

姜苗苗轻声说道，“你们现在岁数还小，有时间还是要多读书。”

多读书肯定是有出路的，至少再过几年去参加高考也有底气。

“要是想要看书，闲暇时间就到我那儿去，我教你们。”

大丫和二丫对视一眼，眼里都泛着泪光，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