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风一阵大笑出声,微微也摇头,这才将折扇收回,继而“唰~”的一声展开,秦歌舒这才留意到,他扇面上所书之句。
一面是文墨山水,高山流水,绿草如茵,不减城南杜曲,笑平生,卓地无锥。
足见作画之人心中沟壑。
“好,你说的有理。”
倒是他,这一来,平白让两人之间关系变了味,倒像他是高高在上的施恩者。
秦歌舒却不是那种你施舍便愿意接受的贪图之人。
董清风是身居高位的惯了,不自觉的便会如此。
待送走了董清风,秦歌舒指挥着人将阿文带入马厩去。
“先带他去熟悉熟悉环境,还有,我这里不包食宿,你自行解决。”
阿文哭丧着一张脸。
欺人太甚!这简直欺人太甚了!
叫他刷马桶,倒夜壶,还不包食宿,那谁受的了啊!
阿娘,他要回家!他以后一定改邪归正,做个好人!
德福欢快的应了一声,便将哭丧着一张脸的阿文带了下去。
而另一厢,受秦歌舒吩咐的唐清池,是个机灵的。
升冉帮会就这么点巴掌大的地方,不多时就找到了鬼鬼祟祟的郁云轩。
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远远的跟着。
只见他前后连续入了几间厢房,只是进去片刻便又出来,不像是在找东西,倒更像是……
跟了一会儿,唐清池眉头皱的更深,直到跟着他到了茅房,紧皱的眉头才松开。
果然,只是在找茅房?
他并没有直接下决断,待郁云轩出来之后,又顺着原路返回,唐清池才不动声色的站回到秦歌舒身边。
“郁公子,这是去了哪?”
“呵…”
郁云轩依旧温润一笑,与秦歌舒微微拱手作揖,礼数倒是周全。
然而秦歌舒却是最烦这些繁文缛节的,摆了摆手。
“方才肚腹绞痛,一时无人,就自己摸索了去,多耽搁了些时间,秦姑娘,事情都解决了?”
只是这样?
秦歌舒挑眉,身侧唐清池附耳说道。
“他真的只是去了茅厕。”
“呵…原来如此,倒是我怠慢了,不如郁公子在这一块用晚膳?”
“这…这不好吧?”
知道不好你还不走?
秦歌舒面上却是笑眯眯的摆了摆手,道。
“没什么不好的,我让人做晚膳,郁公子尽欢。”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歌舒微微一愣,总算见到一个脸皮子比自己还厚实的了。
摆了摆手,道。
“方才郁公子没瞧仔细吧?我这地方不大,清池,带郁公子四处转转,熟悉熟悉路,省的下次再来,找个茅厕还得走许久,别憋出个好歹来。”
“唉,成。”
秦歌舒这话说的绝,有意无意的敲击着,偏偏这个郁云轩的脸皮子比秦歌舒想象中的还要厚,竟是面不改色,直接应下。
去个茅房也能那么许久?秦歌舒很难不怀疑,唐清池这家伙手脚不够麻利,一早就被人发现了踪影,被遛狗一样的,带着遛了一圈。
既然郁云轩想四下瞧瞧她这地方,那她就让人,光明正大的带着他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