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皮肉生意的吃的都吃青春饭,她比起那些小姑娘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优势。
所以,牡丹被先前那家花楼转手卖出,被秦歌舒收下,心里更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可用之处,便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只是她这一番话,反而让秦歌舒微微挑起柳眉,多瞧了一眼,红唇微微扬起一抹浅浅弧度,笑道。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妾身不知,妾身又不是大小姐肚子里的蛔虫。”
“呵…倒是有些脾气。”
“你怎么说话呢?你…”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知道眼前坐着的这是谁么?那可是金灿灿的大粗腿儿,不知道抱大腿,还凶狠狠的态度。
真不想有好日子过了?
然而唐清池才刚开口,便被秦歌舒抬手拦下。
“让她说。”
牡丹微微一愣,甚至还有些惊讶,这大小姐是什么意思?
“让你说话呢!刚才没让你说的时候,你闭不上嘴的叭叭说,现在让你说了,你反而沉默是金。”
“哟,不错,会用成语了。”
唐清池的一句“沉默是金”让秦歌舒竟忍不住夸赞一声,倒惹的唐清池一脸羞涩。
挠了挠脑袋,“哈哈…”一笑,道。
“就…就这些儿日子,德福经常在我耳边念叨。”
“恩……”
微微点头,“再接再厉,跟着德福多学点,与你有益。”
“放心吧老大,不会让您失望。”
这一岔,直接将牡丹给晾在那了。
秦歌舒再看向牡丹,她可是给了牡丹调情绪和思考的时间,她要是再会不过意来,那秦歌舒就得真考虑要不要收下这个人。
牡丹看了看唐清池,又左右四下瞧了瞧身侧几人,然而才道。
“妾身牡丹,今年二十有三,再过几年,便是年老珠黄,届时这花楼里哪还有妾的容身之地?”
“有没有,我说了算。”
“那大小姐刚才说的,青官和红官……”
在这行当里,分青红二官,其实也就是,青官只卖艺不卖身,讲究个清白干净,平日里也就唱唱小曲,跳跳小舞,绝对不会陪公子老爷们睡觉。
但红官就不一样了,甚至说恰恰相反,红官就是做一些皮肉生意,鱼水之欢,你情我愿的,就够了。
可这圈子里,青官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几乎不存在。
也就多年前出了那么一个花魁,硬是守着玉体,不愿下海,只因生的漂亮,顾盼生烟,叫人心生怜惜,就连老鸨娘都舍不得违逆她,但谁都知道,她的下场…何其凄惨,自那之后,别说青官了,就再未出现过一个名震盛京的花魁人选。
“怎么?有问题?”
“大小姐真愿养着青官?”
“唔……”
微微托着下颚,支吾着,似在考虑的样子,好一会儿,秦歌舒才道。
“各凭本事。”
“您的意思是?”
“呵…这里是风月场所,自是以风月之事勾动贵客们,让他们舍得掏银子。至于是卖艺还是卖身,选择权在你们自己手里,不过,有一句丑话,我先说在前头。”
“行有行规,在我这,就得遵守我的规矩,做青官,那就守着你的底线,别踩过界,可选择做了红官,遇着事了就别跟我拿架子,摆着谱儿!”
说白了,就是你选择了卖艺,就别到时候在骚的慌再去做那些平白献身的事。
那些个青官大多是些性子孤高又有些本事的,最容易被一些甜言蜜语或是穷酸书生给吸引了去,没一会儿就稀里糊涂的献了身,或再要求赎身,跟那些个穷书生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