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王嬷嬷端了豆汁回来,扑面而来的苦臭味让人几欲作呕,庄氏平时最厌这味道。
它还不是绞的细细的那种,而是浓厚到还有豆沫渣滓的那种。
“来了,正好。”
唐清池伸手接去,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其实他也不知这瓷瓶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打开塞子,胡乱说道。
“此乃我独门秘制的药粉,内有九九八十一种昆虫制成,历时三年才制成这小小一瓶。”
言下之意,价值也不菲。
手儿一抖,药粉便洒了些许入碗中,然后道。
“劳秦大人将夫人扶起。”
“嗳。”
秦正应了一声,连忙将庄氏扶起,靠在胸前,接过唐清池递来的瓷碗,便送至庄氏唇边。
“啊…这是什么?这样一个粗的银针,是要扎入夫人体内?”
王嬷嬷忽然惊呼出声,瞧着唐清池手里的银针,吓的几乎魂不附体,那样粗长的银针,那不是要人命么!
此话一出,靠在秦正跟前的庄氏狠狠一抖,紧咬牙龈,死死憋着一口气,心乱如麻。
却听唐清池轻笑一声,道。
“错了,不是扎身体里。”
“原来如此,可吓死我了……”
王嬷嬷和庄氏刚才松了口气,心还没能放回肚子里,便又听唐清池笑道。
“这银针是要扎入百会穴,你可知百会穴在何处?就是这…没错,脑袋正中间的位置,此法甚难,一个不慎便会将脑浆都给戳出来。”
“嚯…”
王嬷嬷被吓的瞪大老眸,几乎要吓的魂飞魄散,惊愕看向床榻上的庄氏,急切摆手道。
“不用不用,我们夫人没那么严重,不用施针。”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说着,唐清池捏着银针,一步步靠近。
秦正也有些不忍,道。
“唐神医,真的只有这一法子?”
“这法子只是第一步,今儿等夫人醒了,还需每日用棍棒敲打,将身上经络敲打开,否则日子久了,很有可能会有瘫痪的风险。”
“瘫、瘫痪?”
秦正一阵惊愕,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又是这毛病,又是那不行的?
好端端的一个人,这一诊治反而各种毛病出来了?
唐清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信,秦大人你先将豆汁灌下,要是夫人还不醒,我就只能施针了。”
“好。”
秦正应了一声,将碗口凑近庄氏唇边。
还未将她的嘴掰开喂入,只听“呕…”的一声干呕,庄氏早就忍不住了,直接推开秦正的手,趴在床榻边上好一阵干呕。
“呕…不…我不要…不要喝…”
“瞧,夫人这不是醒了?”
唐清池饶有兴致的勾起薄唇,手腕翻转,将银针亮出,微扬起的几分弧度掩着几分狡猾笑意。
“夫人,这银针……”
“不,不…不要扎针!老爷,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这可由不得夫人说,我是神医,你的身体情况,我比你更了解。”
唐清池说着,逼近一步,光线下,那银针闪烁着阵阵寒芒,这一针下去,又是脑袋上,还能有命吗?
更何况还有以后的每次棍棒敲打,这是疯了吧?
一定是秦歌舒跟这什么所谓的神医串通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