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了撇唇,将酒坛子塞入楚晏手中,道。
“那我不喝了,你留着做个念想也好。”
“故人已逝,这些,我迟早都留不住。”
若一朝踏错,他留不住的何止是这些。
将酒坛子重新塞回秦歌舒手中,微微笑道。
“你只需记得,待这十二坛酒喝完,与我一同再埋些。”
“好。”
没有犹豫,此刻看着楚晏,不似初时那般充满戒备,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攻击的小野狼,而更像是,一只收起獠牙的大型犬。
忍不住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下,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都愣了住。
她背抵在树干上,微微抬着脑袋,一只手还搁在他的发顶,而他,微垂头,凤眸微眯,掩下眸中惊愕,薄唇轻扬,气氛瞬间凝固。
“咳…这酒不错,埋的时间长,酒香醇厚。”
“你方才说的青蛇帮,你打算如何?”
“呵…”
凤眸中闪过一抹笑意,秦歌舒红唇紧抿,推了推挡在身前的楚晏,道。
“今儿来不及了,若再晚归,今儿我可踹不开大门了。”
“踹门?你为何要踹门?”
楚晏敏锐的捕捉到这两字,再联系上秦歌舒先前所说的。
“你父亲待你…也不好?”
“马马虎虎,算不上一个好父亲,耳根子软,但总算还能拿捏住三分愧疚,不提他也罢了。”
秦歌舒摆手道,显然不想再提秦正。
忽而想到什么,她眸儿一亮,笑问。
“你与太子应该熟悉吧?”
他是太子伴读,虽说入京不久,但应该算是太子身边亲近之人了。
“咳…”
没忍住,楚晏轻咳一声,眸儿微转,掩下尴尬,太子与他,咳,再熟不过了。
微微点头,道。
“算…算熟吧。”
只听秦歌舒追问道。
“那他近来可是经常出宫?”
“这你也知?”
微微一惊,楚晏有些心虚,他离京多年,才回来不久,京城之中没几个人认识他这张脸,在外行走起来倒也方便。
秦歌舒眸儿一转,柳眉微皱,难不成秦浅那个野男人真是…那可就不好办了。
“太子最近,是不是经常出宫与一女子幽会?”
“这…”
太子幽会的女人就在跟前。
楚晏眼神闪烁,有些躲避,却叫秦歌舒这心里越发没底。
“这可就麻烦了…”
“麻烦什么?又没旁人知晓…”
嘀咕一声,楚晏心里微微有些不悦,难不成与他这个地位岌岌可危的太子一道,还委屈了她不成?
也是,他如今只有一个东宫虚名,无权无势,朝中没有根基更无人脉,稍稍行差踏错,便会被罢黜,成为大乾开国以来,第一个被废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