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随口问道,本也没放在心上,左右她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谁知秦歌舒抬起眸儿,那双漂亮眸中带着丝丝明媚笑意,一如那皎洁月色,晃眼夺目。
“到时,你便知晓。”
将碗筷放下,抽了帕子一抹油嘴,牵过疾风潇洒翻身上马,调转马头,道。
“记得结账。”
而后,一夹马腹,纵马而去,马蹄“哒哒…”久久回荡在青石板道的尽头。
下月…有什么大事么?
秦歌舒牵马回府时,前后府门都锁了,敲响大门,小厮在里头不敢开门,道。
“歌舒小姐,夫人下了门禁,这几日京中宵小倍出,叫小的们夜间不许开门。”
到底是宵小倍出,还是想给秦歌舒一记下马威?
谁叫秦歌舒的那幅画让秦正这几天跟入了魔一样,将画挂在书房,人也日日魔怔,窝在书房,长吁短叹,还写了好几首悼词怀诗,悼念亡人。
庄氏看在眼里,心里恼怒,又不能直接将那画给撕了,她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还比不上一幅画!
要的,就是让他们离心离德!
“不开门是么?”
冷然声音似鬼魅空灵,听的小厮一阵哆嗦。
“小姐,小姐…是我,您可算回来了,随奴婢去后门吧,奴婢给您开门。”
梅香急切声儿自门后传出,她在这等了一晚上了,为的就是找机会给秦歌舒开门,但这前门被人盯着,梅香一人哪里是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的对手?摆明了就是庄氏指使人故意为之。
只听秦歌舒冷嗤一声,道。
“后门我就不去了,你退开些,别伤着你。”
“歌舒小姐,这大半夜,您回来的实在晚,确定要将事情闹大?女子晚归,不守妇德,被老爷知道了,可少不得要被责罚!”
王叟那老东西冷飕飕的声儿传出,阴翳眼睛一瞪,夜幕中,叫人遍体生寒,梅香被他那眼神一扫,吓的好一阵哆嗦。
要么就在外头,彻夜不归,罪更大,要么,翻墙头也好,走后门也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偏生秦歌舒,就是不肯吃半点亏的性子。
“我不去招惹她,她反而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来搅我不快,既然我不快,呵…那大伙儿就都别想痛快,让开!”
也不与他们废话,甚至连给他们准备的机会都没有,她猛然撩起裙角一脚狠狠踹出,红绸飘动间,加了三根门阀的偌大木门被踹的狠狠一震!
“嚯…”
众人一惊,连连后撤,王叟那老东西更是被护着,退至一边。
“疯了!疯了!连府门都敢拆!快,快去告诉夫人!”
王叟急切低喝。
梅香一看这情景,心知秦歌舒是真动了怒了,急切不已,眼珠儿一转,找老夫人!只能找老夫人!
连忙转身便欲跑,王叟那老东西布满阴翳的眼珠扫来,瘦骨嶙峋布满皱纹的手儿一指梅香。
“将那丫头给我抓了!别让她去通风报信!”
上次就是这丫头,嘴儿快,去给老太太通风报信!这次,他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护着!
两个小厮立马去追了梅香,左右将梅香牢牢抓住,摁压在地上,甚至还趁着机会,在她身上敏感处揉捏,占了便宜!
“砰…”又是一声巨响,竟连着整个府邸都狠狠震了震。
家丁心里“突突”直跳,这腿劲儿,得多大啊。